正文
不知不觉来到了五月,北方的天寒地冻终于结束,大地重新被青翠覆盖,田间地头的劳作也开始了,冬天时优选出的粮种开始被播撒到了地头,整个城市就像一座大工地,热火朝天。
“道长此次一别,几时回还?”
完颜璟在城外的十里长亭里亲自给谷涛倒上了一杯酒,旁边早就备好了豪华的马车,六子她们已经在车里等着了,他们要继续上路,去西边的贝加尔湖,去最美的北海。
“有缘吧。”谷涛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陛下,就此别过。”
目送谷涛离开,完颜璟坐在亭子里久久没有离开,这一个冬天的相处,完颜璟深切的羡慕着这个闲散的男人,他不止一次想要和谷涛一样,肆意纵情的游荡在山水之间,但国君就是国君,他没的选,甚至连说都不能说。
“陛下,该回了。”
大太监走上前:“明个儿还得去祭天呢,今日得准备准备。”
完颜璟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谷涛离开的方向,接着轻叹一声也登上了马车,吱吱嘎嘎的朝城里走去,他路上他掀开帘子,看着那些劳作的民夫,心中多了些许安慰,如果没有意外,今年秋天这大片大片的麦田就会翻滚起麦浪,休养生息的日子其实倒也是清闲,没有了更多的贪图,反而让自己感觉不那么累了。
完颜璟拿起一面铜镜,看着自己镜中容颜,无奈感叹了一声,谷道长要比他还年长几岁,但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模样,想来却有些不值得。从登基以来,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还差些成为亡国之君,真的是人间不值得。
而此刻远在临安的赵性正在跟各部大臣商议着对蒙古的政策,完颜璟是走的干净,现在蒙古的麻烦自然就落在大宋的手里了,而就在过年那段日子,草原上传来消息说草原各部已经整合,这要比太师估计的日子早了好些年,大概是因为宋金局势发生改变而彻底改变了整个蒙古部族的策略。
现在的大宋虽然火器强大,但因为才刚刚收回一部分燕云之地,云州仍在蒙古人手中,所以战马仍然紧缺,所以当正面冲突时,在大炮量产之前,大宋仍然还是处于劣势。
“官家,金国退到北方,蒙古人和我大宋正面交锋,根据现在的局势,战略资源需要逐渐北迁,那么除了军事资源之外,一些政治资源也要逐渐朝北方迁徙。”太师说道:“是时候重回汴梁了。”
迁都,这个议程是非常重大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必然是要执行的,因为如果继续将临安定为都城,那么对北方的战略是有巨大延误的,更何况除了蒙古之外还有吐蕃、西夏和西辽,只有身处中原时,才能够更好的掌控全局。
“嗯,太师言之有理。”赵性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只是……”
“官家,有些事由不得犹豫,我大宋国库充裕,足够能迁都汴梁。”太师上前:“此事不宜迟,若是等蒙古陈兵边境时,就为时已晚了。”
在几轮争执下,最终大臣们还是说服了赵性,大宋终于也做出了迁都的决定,和金国的落跑不同,宋国的迁都来的更加有计划,他们开始分梯队进行转移,而且汴梁城在遭到百年前的战火洗礼之后,现在其实已经有些破败了,还得进行一番建设。
为了不耽误春耕夏种,赵性的迁都可能要持续一年半以上。
而在他们忙着迁都回汴梁时,谷涛却坐在大草原上吃着烤羊肉,周围全部都是“残暴不仁”的蒙古人,他们在载歌载舞,还为客人端上了甜美的马奶酒。
毕青一点都不意外,这是师父的能耐,他似乎能和任何人交朋友,不管是宋人、是金人还是蒙古人,而且她都没想到师父的蒙古语居然也能说的那么流利,虽然是汉人但却一路上都没有被蒙古人为难,甚至碰到了蒙古士兵都能让他们护送一程。
“师父,你怎么做到的?蒙古人历来凶残,碰到汉人是会杀的。”
谷涛撕了一块上好的羊肉,举起手里的马奶酒,遥遥的敬了一下不远处的部族首领,部族首领也举起杯,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他们打不过我。”
谷涛的回答让毕青无言以对,不过想想似乎真的是这样的,刚入境蒙古的时候,的确是经常被人围观的,他们对谷涛他们的财物和女人都有兴趣,谷涛一般的解决办法就是跟他们中最厉害的勇士进行单挑,然后他就真的这么一路打过来的,至今没有一次败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