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给朕安排了行程,朕就先去骊山温泉行宫。但,薛县令能否替朕带一句话给老仆射?”
薛讷愕然望着眼前的皇帝,被刘仁轨当头一棒,竟一点不动怒,甚至还爽快的依着刘仁轨的安排,不再去长安城,转而去了骊山温泉行宫。
这个皇帝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呢?
薛讷也是一头雾水,忙道,“圣上但,臣必然一字不漏传达给老仆射!”
杨耀在龙案前缓缓的踱着步,良久,终于止步道,“半个月后,朕想在骊山之下举行一场狩猎大会,邀请老仆射,长安城的所有官吏,一同前来参加。当然,薛县令,你也必须要来。”
薛讷一个战场上的雄鹰,却因父亲的战败,沦为一个的县令,做起了文职工作,他也很是郁闷。狩猎,其实也是战场演习的一种,他早就手痒痒。
而骊山之下,就有最大的皇家猎场,曾经太宗李世民多次在骊山皇家猎场狩猎。但,皇家猎场岂是一个的县令能去狩猎的?薛讷平日里只能干巴巴的望着,望而兴叹。
如今杨耀主动提出要在骊山皇家猎场举行一场盛大的狩猎大会,那是正中薛讷的下怀,哪里会有推辞之理?忙连声的应了,“是,臣必会传达给老仆射,臣也会如期赴约。”
薛讷的态度很明确,无论刘仁轨,还有长安城的官吏来不来,反正他肯定是会来参加狩猎大会的。
薛讷告退之后,憋了半怒火的王德嘀嘀咕咕的道,“圣上,刘仁轨简直胆大妄为,竟然将圣上拦在长安城之外,这是谋反啊!”
杨耀应付了薛讷至少两个时辰,早已心力交瘁,靠在龙椅之上,叹道,“德子,这世上人人都喜欢锦上添花,而不愿雪中送炭啊!人性罢了,己之不欲,勿施于人,不要过于苛求刘仁轨啦!他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活几年?他想无疾而终,不想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朕能理解他。”
王德见皇帝非但不愤怒,甚至还替刘仁轨起了好话,仍是愤愤不平的道,“但,圣上也不必听刘仁轨的差遣啊!长安城乃是大唐的都城,武懿宗那个杂碎能去,大唐皇帝还不能去?”
杨耀自言自语的道,“德子,刘仁轨和长安城那帮地头蛇甩给朕一个大大的冷脸,朕去了长安城不过是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又能做什么呢?!”
“在刘仁轨那伙人的心目中,朕与武懿宗并无区别,就是两条会给关中带来灾祸的恶狼。既然武懿宗那条恶狼先去了,朕还去凑什么热闹?武懿宗这条疯狗不会消停的,等他在长安城搞得怒人怨之时,他们会如同眼下的薛讷一样,来骊山行宫求着朕出面解决。”
王德这才知杨耀是真的早有算计,忙唯唯诺诺的应了。
杨耀早已疲惫不堪,打了个哈欠,冲上官婉儿道,“昭仪,朕太困了,躺在你身上睡一会!”
上官婉儿见他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又开始不正经,正要呵斥他几句,却发现皇帝的目光里并没有半点猥亵的目光,而真的是倦意。
看来,皇帝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