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高考后,卢雪曼感觉自己都在走衰运。
好不容易碰上个好事儿,接下来只会变得更衰。
这种被霉运找上头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尤其还有一个从来都比不过自己的李悦薇在那里做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是真理。
在这种气氛下,那股子郁闷、暴躁、不甘、妒嫉等等情绪压抑已久,终于在此刻面对弱的李乐,彻底暴发了出来。
她手里藏的那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根针。
这可不是普通的针,是一根银针,是她有一次浏览宝网时,无意中发现的。本来人家卖的是中医专用品,鬼使神差的,她就买了一盒下来。刚收到时,她按照附赠的那种人体穴位图,在自己手上扎了一下下,感觉到有种痒痒疼疼的感觉,倒也不坏。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东西的一个极大的好用处。
为啥要扎胳膊窝?
卢雪曼是经过研究的,银针极细,扎进人的皮肤里,只会感觉到有些刺痛,这种痛就是一瞬间的,很快就会消失。拔针之后,因为针非常细,基本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或者根本没有痕迹。
尤其以年轻孩子的愈合力,大概没一会儿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更别提扎在最不显眼的胳膊窝里,里面还有细细的绒毛遮掩,想要看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她连着扎了几下李乐的身体不算,发现家伙挣扎弱了,恶从胆边生,一把拉起家伙的胳膊,双双举到头顶,仅用一只手就能束缚住。才四五岁个头的孩子,面对一个完全成年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
李乐的衣服被粗鲁地撩起露出了白白细细的胳肢窝,由于他发育迟缓,那里还没有任何绒毛,但也不防卢雪曼下黑手,直接将足有她一掌长的银针往里扎。
按照医生的手法,都是推入一寸左右(厘米),还有十分讲究的针法技巧,要又快又准地扎入,才会像医书上所的像蚊虫叮咬般的感觉,进入肌肉层后就没有明显的痛感了。
卢雪曼哪里学过那等技巧,她的手法完全就是从欺负李乐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在表面上扎扎真皮层,吓吓家伙。她将针推进正常的深度之后,眼眸一眯,一下子将整个针身都推了进去,顿时惊得李乐浑身大颤,已经撑到极限的眼睛迅速布上了一层水雾,涔涔的冷汗浸湿了恤,瞳孔也开始迅速的扩张。
卢雪曼还故意搅动针头,那种痛感,她是不知道,但对家伙来已经痛到了极点,恐惧到了极点。
她死死掐着家伙的脸,恶狠狠地道,“不,要继续嘴硬装糊涂的话,等李悦薇去上大学后,我们两都得留在家里,嘿嘿,到时候看我怎么折腾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让你无视我,我让你巴结那个死肥婆,你就是个野种,我妈守了十年的活寡,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能生个儿子,呵呵呵……”
“不。那个屠叔叔,叫什么名字?”
李乐眨了眨被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浸湿的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挤出一句气息微弱的话,“……不、知、道。”
……
彼时,正从墓园往回开的军车上。
气氛有些沉默。
李悦薇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迅速飞走的田园牧景,一点点换成了楼房大厦。
突然眼皮一跳,她立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个电子表。
她的动作,立即被李纲察觉,也朝她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她拔弄电子表盘时,那酷炫罕见的电子科技产品,一时心头就有些想法了。
“薇……”
不过他的话立即被李悦薇打断,李悦薇倾身向前,对着开车的勤务兵道,“这位哥哥,能不能尽量开快点儿,我弟弟还在屋里等着我。我们……吃药的时间要到了。”
她不好意思,自己每次眼皮跳跳时,就会有跟自己有关的不太好的事发生。至于是什么事儿,就是脑子里突然闪过的画面而定了,十有八玖都不会差太远。
刚才一感觉到不对劲儿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和李乐分开都快两三个钟头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分开这么长的。一想到家伙独自被留在那个家,赵素梅又是个被女儿哄得缺根筋的,能不能照看好李乐都是未知。
李纲觉得有些奇怪,“薇,你在担心什么?”
李悦薇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道,“我,我眼皮直跳。爸,你别我封建迷信,反正,这种事儿我宁可信其有,我要看到乐没事儿才能安心。”
李纲心头那股子疑惑又升起来了,也没有多什么,便吩咐勤务兵加快速度。
在他的这声命令下,兵才像是真正开了外挂,一下子就活溜儿起来,开始超、插、追,要是有个空中无人机就能拍到,这辆军车那叫一个灵活,没一会儿就把身旁的车甩得老远。
到达军属区时,比起离开时用的时间还快了几分钟,在这种临近午间车流高峰期的情况下,足可见勤务兵的车技有多了得了。
李悦薇只来得及声“谢谢”,就先一步跳下车,冲进了区。
她的眼皮跳得很凶,而且心口也一阵阵地难受,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大事儿要发生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六楼,比起以前真是快了不知多少。到达六楼时,也只是有些喘。
她慌忙掏出家门钥匙,在开门时却又悄悄放轻了动作,将声音减到最低,一个迅速推开门,直直冲向卧室。
未想,赵素梅刚好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挡在半路上,就跟李悦薇撞个正着。
“哎哎,你这丫头,好好儿的怎么一回来就马着个脸,你这是……哎哟,心我的汤!”
赵素梅扯着喉咙叫,眼睛却是盯着大门口,想着要是李纲正跟在后面,正好可以借机给李悦薇没有女孩子仪态的“蛮横”举动,上点眼药儿。
她这种心思却给卧室里的卢雪曼提了个醒儿。
“乐!”
李悦薇根本不理赵素梅的瞎嚷嚷,大叫着,绕开了赵素梅,冲进半掩的卧室,就看到卢雪曼刚好从下铺床上下地直起身,一边佯装笑闹着“好好好,姐姐不搔你痒痒了”这样欲盖弥彰的话,而床上的身影,瞧着就是直挺挺地绷着身子躺在那里,哪里像是在玩笑搔痒痒的状态,更像是一块直挺在案板上、任人欺负的鱼肉。
“卢雪曼,你对乐做了什么?”
……
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