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诸将封官许愿。
而诸将的反应,施福更是清楚的看在眼里,包括自己的侄子施琅,在场诸将眼中都露出了狂热。
三爷啊三爷,您可真是失算了,这王寅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啊?施福暗暗心中叫苦,对郑芝豹的自大生出了失望。
人心最是难测的东西,郑芝龙活着的时候,自然能够牢牢掌控住手下的军队。可是换做郑芝豹却全然不同,郑芝豹的性格能力还有地位,都决定了他无法让这些将士归心。
毕竟,这些人虽然是郑家军,可是郑家上面还有朝廷,他们更是朝廷的军官!
“督师,时间不早了,为总兵出丧可不能错过了时辰,要不您看?”施福擦着额头的汗水,陪笑着对王寅道。
王寅点点头,对诸将道:“我去拜祭郑将军,诸位你们各自回归本军去吧。”
“是,督师大人!”诸将纷纷抱拳而去。
“督师大人,我陪您去主寨!”施琅自告奋勇道。
王寅笑道:“有劳施游击了。”
有马车停在码头,在施琅带人保护下,王寅向着主寨而去。
“阿琅,你裹什么乱?”瞅个机会,施福一把拉住施琅的衣袖,低声训斥道。
“叔叔,您还没有看到大势所在吗?”施琅却笑道,“郑总兵死了,郑芝豹何德何能能够继承郑总兵的职位?便是没有王督师,朝廷也绝对不允许郑家继续制霸东南!
郑总兵如同一棵大树,遮掩了福建的空,现在这棵大树到了,到了其他树木蓬勃生长的时候。叔叔啊,咱们施家发达的时候到了!”
“你!”施福指着施琅,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子有着如此的野心,也不由得为施琅的话而心动。
“叔叔啊,我知道郑芝龙对你有恩。可是这些年来,您随着他南征百战,他对您的恩早就报过了。况且,郑芝龙本来就是海盗,海盗讲什么恩义?郑芝龙自己就是忘恩负义之辈,颜思齐大龙头死的不明不白,李旦的船队落入郑芝龙之手,而郑芝龙和李旦的儿子李国助反目成仇,这一切都明了什么?
郑芝龙是提拔了你我,可是换个思路,这福建可是大明的疆土,咱们叔侄可是大明的将军,王督师他代表着朝廷,身为朝廷军官听他的调遣是不是理所当然?
叔叔,郑家已经完了,这大明以后便是齐王的了,咱们现在投靠过去还为时不晚。若是跟着郑芝豹一条道走到黑,便只有身死族灭的下场!”
身世族灭!施福终于动容了。
施福叔侄在后面窃窃私语,马车上的王寅却意气昂扬的看着金门岛上的景色。
金门岛位于泉州海外,距离厦门岛也就二十里,船只从金门向西是漳州月港,从金门向东几十里则是泉州海湾。不论是月港还是泉州港,都是福建最有盛名的海港,福建往海外贸易三分之二的货物都是从这两个海港出发。而从金门向南便是大员海峡,和澎湖列岛隔海向往。可见金门岛地理位置是何等的重要!
就在王寅坐在从码头通往主寨的马车上之时,主寨内,郑芝豹已经知晓了码头上发生的一切,直气的脸色发白。
“王寅匹夫,竟然敢公然引诱我郑家的将士!来人,调刀斧手准备,等王寅过来给我砍为肉泥!”
“三弟不可!”郑联连忙制止,“王寅是为吊孝而来,此时杀他实乃不义,会显得我郑家不通人事。而且王寅身为朝廷大员,杀他便是造反,咱们郑家可担不起这样的名义。”
“不杀他难道就看着他拉拢咱们的将士不成?”郑芝豹等着通红的眼睛问道。
郑联摇摇头:“咱们郑家屹立福建多年,将士们都受郑家遮萌,岂是王寅几句话便能拉拢。三弟稍安勿躁,咱们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行事吧。”
“便先便宜了这厮!”郑芝豹恨恨的道。
主寨以内,到处都是飘扬的白幡,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灵棚。一个巨大的“奠”字处在中间,两旁悬挂着众多的挽联。
王寅挥挥手,两个随从捧着一副挽联走近灵棚,有郑家的仆人接过悬挂在灵棚两侧。
“落日黯孤城,百折不回完壮志;大风思猛士,万方多难惜斯人。”
施琅默默的念着,貌似挽联上的郑芝龙的好话,好像在惋惜郑芝龙之死一般。
王寅面露沉痛之色,站于郑芝龙灵前,从怀中掏出一副纸张,展开开始读着他写给郑芝龙的祭文:
“维大明崇祯二十年丙酉,大明东南总督王寅,至祭于大明南安伯福建总兵郑公芝龙灵前。
郑公年未及冠便远赴海外,游历于扶桑之地,混迹在西夷之中,曾和倭人通婚,曾和颜思齐盗匪为友。
然郑公芝龙素怀忠义之心,犹有报国之志,虽身在盗匪之穴不忘报效朝廷,遂在崇祯元年,受抚于先巡抚熊文灿公面前,任五虎游击将军之职。
郑公既受抚,便知报效朝廷,遂灭刘香,击李魁奇、钟斌等寇,东征西讨,遂使我大明沿海海清河晏。又击红毛夷于料罗湾,扬我大明国威,涨我汉家志气,使得西洋夷人知晓,我汉家不可辱矣。
有西贼艾能奇叛乱,遂使福建起风波。郑公受命,战能奇于泉州,不幸亡于贼军炮火之下,使我大明痛失干城。
玉石有缺不掩其暇,郑公虽败不失其忠。江山不老,忠魂犹在,且看吾辈继郑公遗志,荡西贼于八闽之地,平西夷于四海之间。待他日,九州安宁,四海无波,必再祭拜于郑公坟前,饮酒三觞。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王寅言毕,伏地痛哭,声音凄切至极。
郑芝豹以及郑联郑袭等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相顾目瞪口呆。
Ps:我晕啊,这祭文太难写了,对理科出身的我实在太难,东拼西凑还是写了出来,还望诸位莫笑。嗯,今还是只有这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