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悦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大帐时,曹彬已经恭候多时了。
孙悦对此倒也并不意外,这么大的事,一下午谁都不话,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什么,白了无非是因为不熟,不敢瞎表态,晚上这么大的事若不唠唠,谁能睡得着?
估摸着此时,崔彦进跟党进俩人肯定早就已经聊上了。
五人中,崔彦进和党进明显是一波的,曹彬和孙悦是一波的,潘美级别稍微低了点,暂时不用考虑他的想法。
“你有点失态了,刚才在大殿下处吼的声音太大,我都听见了。”
孙悦也不避讳,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道:“你相信官家是病死的?”
曹彬道:“木已成舟,徒之奈何?病死也好害死也罢,终究是活不过来了。你要闹,除了平白便宜契丹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至少,晋王姓赵。五代,该结束了。”
“赵德昭也姓赵。”
“你觉得他能服众?”
孙悦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五代以来实力大于礼法,老百姓改朝换代都习惯了,单凭亲儿子这一条就想继承大统?莫普通将士了,怕是就连曹彬都不服吧。甚至退一步,如果孙悦不是对赵光义有偏见的话,他难道就会服赵德昭么?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认了?”
“认不认可以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国家不能乱。虽然南唐已定,但下还有四十个节度使,其中有二十个都是有兵有实权的,北方契丹这几年虽然元气大伤,但依然有百万控弦,老百姓过了一百多年战乱的日子,我决不允许,后唐庄宗之事再重演。”
孙悦冷冷瞥了他一眼,突然伸出两只手道:“那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吧。我决不允许,官家死的不明不白。”
“什么意思?”
“咱们五个里,其实就我是凑数的,我用的是吴越的兵,潘美那些兵我虽然带过,但大部却已南下了,你抓我应该不用担心兵变。”
“孙悦,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那特么难道我就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曹彬,开封我肯定是不会回的,明我就领着河-南禁军回洛阳,到时候再想抓我,恐怕就难了,我今把话放这,让我向乱臣贼子尽忠,绝无可能!”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些话是谋反。”
“谋反的是他!如果你真要给他尽忠,那你现在就抓我!”
“你……你以为我不敢一剑杀了你?”
着,曹彬怒而拔剑。
孙悦冷笑道:“用官家的剑,替贼子杀人,你倒是真做得出。”
曹彬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子剑,好半才跌坐在椅子上,然后突然忍不住淘淘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好像水库开了阀门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了,直哭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将近两刻钟才停下。带的孙悦也跟着难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
好一会,曹彬才道:“我,是前朝的国戚,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啊,下人谁不知道。”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