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孙悦拥着娇妻美妾,坐看西湖岸的美景,山外青山楼外楼。
要孙悦这十数年间绝对称得上南征北战这四个字了,但是打北汉,那是苦寒之地,后汉,那是暑热疫瘴之地,后蜀,蜀道难难于上青。
终于啊,这战场算是挪到江南了,甭管这仗怎么打,至少这气候美景,端得是享受非常,再加上孙悦这次是来当咸鱼的,那真是暖风熏得游人醉,一点打仗的心思都没有了,脑子里琢磨着,明是先去游西湖呢,还是领着大老婆去一趟千岛湖?
一直到船都靠岸了,吴越国王钱俶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公务呢,貌似还是国家大事。
下了船,钱俶非常客气地领着文武百官给孙悦行礼,孙悦又连忙给钱俶还礼,反正是好一阵忙活。
“不想是孙相公亲自过来监军,我吴越国上下,真是受宠若惊啊,孙相公但有所命,无不遵从。”
“钱国主您这是折煞我啊,在您的面前,如何敢称一声相公?我这次就是单纯来游玩的,可不敢对您指手画脚,不过,这杭-州城若有什么美景美食,还请国主介绍一番啊,哈哈哈哈。”
“孙相公笑了,来来来,咱们别在码头上站着了,速速去行宫中饮宴吧,请。”
“国主请。”
“孙相公先请。”
“不行,国主您先请。”
着,钱俶和孙悦反倒推搡上了。
这时候,旁边一颇为刺耳的声音道:“国主乃是一国之主,哪有让旁人先行的道理?孙相公若是不介意,不如随老夫而行吧。”
孙悦好奇地扭过头,便见钱俶身后一须发皆黑的魁梧老者,正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毫不畏惧地冲着孙悦瞪了回来。
再往此人身后看去,似乎绝大多数的百官,站在此人身后,似乎都并不畏惧的直视自己。
看来,吴越国内部百官,并不欢迎自己啊。
钱俶呵斥道:“沈相住口,孙相公既然来了吴越,就是代表着上国大宋,本王作为大宋的臣子,自然该让上使先行,孙相公,请。”
孙悦似笑非笑地瞅了那人半,沈相,那应该就是沈虎子了,著名的反宋派首领,却也并没什么,反而哈哈大笑着对钱俶道:“国主此言差矣,您可不仅仅是吴越国主,您还是我大宋的兵马大元帅啊,我一个枢密副使,哪敢走在兵马大元帅的前面?还是国主您先请。”
“不不不,孙相公先请。”
“国主先请。”
……
就这样又过了足足一刻钟,俩人才哈哈大笑着挽臂齐肩而行,吴越的文武百官则跟在后面,只是那沈虎子看孙悦的目光颇为不善,跟刀子似的,孙悦却浑然不觉。
吴越特色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起来,单以国祚而论,吴越国绝对是整个五代十国中,得国最长的一个,甚至吴越太祖钱镠并不是打出来的下,乃是后梁太祖朱温封出来的。
然后中原大地上梁唐晋汉周五朝都过去了,人家依然还是姓钱。
之所以如此,当然不是因为吴越国内部稳定,实力雄厚,这源自于吴越的国策:子孙善侍中国,勿以异姓废侍大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