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解释道:“变乱起时,他们都在左近,都是奉了宗门命令,前来襄助的。”
两人上前,与多罗森见礼,中行媚便是先前那位何欢宗金丹,她娇笑道:“我等皆是为共同的敌人而来,齐掌门之生死影响甚大,作为盟友,应无隐瞒之必要罢?”
“这……”
多罗森看向秦长风。
崔元青见他为难,知趣道:“如今形势危急,你小心些也是应该的,这样,我与中行道友先避一避,等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一声。”临走时,他又对秦长风嘱咐道:“齐掌门无论生死,我们都是贵门的忠实盟友,事关下一步各家行止,还望勿要隐瞒。”
“不会的。”秦长风谢道:“多谢道友体谅。”
“无妨。”
崔元青和中行媚朝众人拱拱手,暂避出去。
“快,进来说。”
秦长风等人将多罗森迎进大殿。
“这是……”
多罗森一进门,便看见大殿正中停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唉!”
秦长风恨道:“是蒙儁,他出去执法时,被离火盟袭杀了!”
多罗森也是一叹,见众人心思都在自己身上,也不多纠结,直接宣布道:“掌门师兄无事,正在某地暗中运筹,他命我与默安先行回来,知会你们一声。”
殿内顿时欢声雷动。
齐休还活着,大家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好像所有问题都已迎刃而解似的,多年积威,已至于此。
“那他是怎么打算的?有什么安排没有?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熊十四又连声催问。
多罗森将齐休谨守思过山的命令传达下去。
“既如此,那我们按掌门师兄吩咐办就是了。”
秦长风也如释重负,之前为了南下援救双联山一事,堂中已数次争论了,正难决断时,瞌睡送来了枕头。“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他问道。
多罗森摇头,“掌门师兄只说了这个,剩下的,他命我听你调度。”
他说完话,便归入众人之中,站在明真身侧。
“顾叹的事,掌门师兄知道了吗?”明真悄悄传音问道。
“知道了,你放心,掌门师兄一向相信顾师兄,绝不会中他们离间之计。”多罗森传音回道。
明真凄然笑笑。
“嗯?”多罗森精于医术,打量几眼,便发现明真已有身孕了,传音安慰道:“顾兄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过于悲忧,小心伤动胎气。”
“嗯。”
明真俏脸微红,轻声答应。
大殿众人散去之后,多罗森又与秦长风独处,一一将内外形势问明,再用秘法传予人在黑河的齐休。
思过山谨守门户,勤练军阵自不待言。
一日后,连水城,江南宗山门。
姜明恪的掌门洞府外,名叫楚佐笙的齐云楚家金丹与虢豹二人等得是心焦如焚。
“你可把话说清楚了!?事关重大,一定请姜掌门出关,拨冗一见!”
楚佐笙不停催促一位姜家金丹。
“楚道友,不是我家掌门不肯见您,而是他这次闭的是死关,入关之前一再吩咐,任何事都不许打扰。我已留下最紧要的传讯通报,其他的,实在是帮不上忙。”对方客气是很客气,但拒绝得也很干脆。
“怎就这么巧!”
楚佐笙哪里肯信,“我道家一脉功法最重平和,姜掌门他离结婴还早,这时候哪有什么生死关口要渡的。要不这样,我等只求青酥油灯一用,你可否代姜掌门取来?我等拿了就走,绝无二话。”
“呵呵。”
对方笑道:“楚道友,不瞒您说,那什么油灯我连见都未见过,只知道是白山宗门的重器,敝掌门一向贴身收着,珍重非常,实在是不怎么方便。”
“你!”
作为从没接触过白山事务的齐云金丹后期修士,楚佐笙在对方面前本是有点儿隐隐的优越感的,从没想到事到临头要求人的时候,竟会是这么的难。可是形势比人强,眼下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压抑住心中怒气,尽量用平和的语调问道:“姜道友,你江南宗与楚秦门有约在先,可借用那油灯一次,这事不错罢?”
“呃,那约书是敝掌门与楚秦门齐掌门订下的,我不过略有耳闻,这样,那边洞府已然安排妥当,楚道友您先去那儿等着,等敝掌门出关之后,再细论此事可好?”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楚佐笙差点被气笑了,“你们……你们姜家不会想背约反悔罢?”
“何出此言!”
对方一甩袍袖,作态怒道:“楚道友好不讲理,说一千道一万,总不能让我去冲撞敝掌门的死关罢?若有意外,谁也付不起那个责任!油灯我们既然答应借,难道还会赖他齐休不成,等敝掌门一出关,立马交到你手里便是!”
“那他何时出关!?”
“不知道!”
“你!”
楚佐笙气得要翻脸,还是虢豹在后面拉住他,低声劝道:“此事真假难辨,不若我们去碧湖宫找姜家老祖求上一求?”
“那就真求成个球了!”
来之前,齐休已将姜家的底细告之,楚佐笙自然知道姜焕人在碧湖宫,但他作为金丹后期修士,见识要比虢豹高上许多,光凭眼前这位姜家金丹的态度上就能嗅出些许猫腻味道,“姜焕名义上根本管不到江南宗的事!到时候一个皮球还得把我们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