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成块的土大块大块地往下砸,细小的土横飞一片。
赶过来另一批鬼子,投入战斗。他们没有进行什么反击,冲出来就是迈开大步,提着刺刀上来就是白刃战,一点也不含糊。
八路们也上刺刀,叫喊着吐出白雾,与敌人要对撞在一起。
一营长说道:“先把枪膛里子弹打光了,再和鬼子拼。”
冲来的鬼子被不遵守白刃规则的八路士兵先放倒一批,而后两方再胶着于一块。张立明看着有点怪,鬼子的反应似乎有点快,战斗还没十多分钟,已经直接白刃交战,真有点拼命。
或许是因为鬼子指挥官亲临,舍命死守也不足为奇。鬼子的侧面就是八路,他们退去的路已被八路堵住,现在只待逐渐消灭敌人。
日军指挥所搭起天线,无线电报使用开来。
指挥所外也生起一堆火,井藤也觉得寒冷,他静静地看着丰野指挥作战。难得见这个山地作战专家,如何运用战术击败敌人。从拼刺刀发动的时间来看,丰野确实有别于其他将官,可能是一位优秀长官该有的独一无二的作战风格。
丰野向电报发送信息,鹰一般的犀利注视着战场。在他的身边站在一名狙击手,还没有收到丰野让他进行狙击的命令。
他们有一个中队的兵力,即使八路火力猛烈、进攻顽强,凭借日军的守备,支持个半天以上,丰野还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随着拼刺的退去,鬼子向后撤出,鬼子摆出重机枪,对着八路发动起火力上的优势。十里湾的地形不适合打阻击和伏击,现在重机枪的火力可以将此片阵地覆盖上子弹粒。
秦木看到那一挺挺轻重机枪的出现,眼里冒出炙热的火花,只有打这样的目标,才更有价值。鬼子机枪兵的血洒在寒冷的机枪金属外壳上,马上有所凝固。
八路狙击手出现了。丰野露出久违的笑容,他似乎等这一刻有些不耐烦,而身边的狙击兵也已经往枪膛里按入子弹。丰野对他点下头,狙击兵如放出的毒箭而出。
日军狙击手也向八路的机枪兵开枪,秦木也察觉出鬼子狙击手来。双方进攻对方士兵的次数在降低,通过瞄准镜在寻找敌手。谁有发现对方成为对决的关键,狙击手的出现也使双方互相制约,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日军的火力俨然是占据上峰,秦木不想鬼子的火力消减着部队,他开了枪。
鬼子狙击手发现了他的伏击点,一发点射过去,秦木起身跑开。在鬼子的镜头中秦木在奔跑中,移动的速度快而乱,找不着他的落脚点。靠着狙击的直觉,鬼子朝着预判方向开枪,在秦木的周围打出几个有力的点射。
几发过后,对手不在跳动,鬼子知道自己并没有打中,而对方则藏身起来。
仅犹豫之时,已有子弹从他的头顶打过,帽子擦出个破洞。狙击手赶忙转移地点,摘下帽子,在往下几厘米,他现在已是一具死尸。敌人对他位置的判断太快迅速,根本不在他的料想范围内。
以刚才对敌射击的速度和敌方狙击手逃窜的敏捷来看,对方只顾着躲子弹,不可能还会有时间对他的射击方向作出如此精准的定位。
他现在浑身有点酥热,冷静分析下,绝非运气的成分。狙击手在运气上并不能成为一场狙杀的决定因素,实力才是他们所推崇的一切。他慢慢撤出这片阵地,灰溜溜往丰野那里而去。
见到自己的士兵回来,丰野自己他从来不会令自己失望。
“八路的狙击手干掉了吗?”丰野问道。
士兵低下头,屈辱写在他的脸上。他把那顶子弹穿过边缘的帽子递给了丰野。
“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差点被敌人杀害。”
丰野用一昼夜的时间了解了秦木的战报,他从中看出那过人的身手。他现在还是有过多的惊讶。他扔下了士兵的帽子,“八路真的那么厉害吗?”
士兵如实答道:“作为一名狙击手,我没有愧对大日本帝国第一陆军射击学校的栽培。我也征战多年,但—是----,对方真的和那些普通的枪法好的士兵根本不同。我承认,他比我强,要是对方子弹稍下移几厘米,我现在已经没命了。对不起,请大佐降罪。”
亲口承认敌人的优越之处,这是对秦木最高的肯定。丰野喝退了狙击兵,看着井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井藤一直惨遭八路的挫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