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院是荆楚市旧地规模最大的医院,占地面积也广,因为地理位置与连接新区的跨海大桥邻近,时不时还有新区的专家教授们会来这儿交流辅导,绝对是旧地一等一的大医院。
午夜十二点,许多楼层仍然亮着灯,绕着医院跑了三圈后重九斤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几栋由空中长廊连在一起的大楼心下感慨,医生水平如何她无法打包票,可若是占地面积和建筑规格,三院在旧地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的。
大家都知道荆楚旧地的地标建筑不是市政大楼也不是商贸大厦而是这间医院。
“三院是不是上面有人啊?”
死导断然笃定回答“不可能,三院与总部没有任何关联。”
“”重九斤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了“你理解的上面未免也太上面了,我的是地球新区那边。”
“那不知道。”死导第一次觉得有些尴尬。
“我觉得肯定有,三院的设备,医疗环境,药物供应,医生能力等等等”重九斤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相比旧地其他医院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为什么它就能脱颖而出呢?”
再三院盛产死灵还能压制怨气一事,总要有个原因吧。
深呼吸。
重九斤深吸一口气,任由空气从鼻腔进入灌入胸腔到肺部,三院的气味在她身体和脑海中留下痕迹。
重九斤本身并不需要呼吸,此时通过呼吸将意识力与三院周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仔细的感应每一种气味中蕴含的气息。
呼——
吸——
呼——
吸——
呼——
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呼吸,一次比一次悠长,尽可能的感应更多灵能气息变化。
“欸?”重九斤视线陡然转移,落在海滨大道方向,“死导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是的,有异常剧烈的能量波动出现。”
风声忽然加剧,三院大门周边的绿树枝干随风摆动,簌簌摇曳。
“嗯已经来了。”
从北郊方向沿着海滨大道一路过来,之前还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息,一道赤红光点由远及近快速向三院方向过来。
重九斤的视线一路追着那道赤红光点移动,她朝着光点移动的方向走了几步,全神贯注的感应周边气息变化。
“不,不对,不是朝三院来的,这是要顺着跨海大桥去新区。”重九斤恍然大悟道。
话音刚落,在疾驰而来的红点之后出现三道黑点,速度更快,周边树木枝叶骤然加剧摇摆。
光点越来越近,距离甩开又拉近,再甩开再拉近,看起来很有些追逐赛的刺激感。
追逐的黑影距离三院越近重九斤感应到的气息越是明显,“这气息闻起来不像人。”
也对,普通人怎么可能因为高速奔跑化身一团烈焰或是暗影。
重九斤被风吹得一个激灵,突然迈开步子朝道路两旁的榕树跑过去,没有多加考虑就近爬上一棵,猫在茂盛的树叶之中,透过树叶缝隙向外张望。
“来了,他们过来了。”重九斤紧张到幻觉心脏砰砰跳,专注的看着光影过来的方向,“这么大动静,不会没人看见吧?三院这边不是还有很多安管司的人吗?”
三道黑影加速,赤红眼看着已经是强弩之末跑不动了,速度反而变缓。
重九斤忽的瞪大眼,原本朝着跨海大桥而去的追逐身影竟忽然熄火,路灯下疾驰的光点忽然消失,气息犹存,一个急转弯就朝三院的方向冲了过来。
眼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重九斤是骑虎难下,这神一般的运气很难让她不怀疑是不是死导做了手脚,三院这边那么多树,那么多房子,这被追逐的身影怎么就直直冲自己来了,她是跑啊还是继续猫着假装不知道啊?
来不及了,不等重九斤脑中的念头理清楚那道气息已经逼近,一道赤红的身影砰的一下挂在距离她仅一步之遥的树梢上。
“快拦住他”喊话的人眼中泛着冷光“别让他跑了”
“人呢,跑哪个方向去了?”
“他受了重伤肯定跑不远我们分头找!”
三道不同的声音顺着风声传到重九斤耳中,随着这三道黑影靠近,她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重九斤眯起眼,瞳孔中的暗金色纹路扩散,视线中出现三个顶着黑色猎犬头的人,外翻的犬齿,凶狠的红色眼珠,滴答流淌的口水。
收回目光,她将悬挂在树梢上的人拽住,意识力成盾罩住他们两人,这时候就是把人踹下去,她也得暴露。
“太妃”在心里默念出声,“能不能把他们引开?”
吱了一声的熊猫飞窜出去,一阵热风吹过,那三道黑影立刻朝着太妃刻意造出动静的方向追了过去。
眼前这情况看上去有些棘手,这几人都是从北郊方向跑过来的,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新区,忽然急转弯应该就是因为这人跑不动临时改变了注意。
挂在树梢上的人受了重伤,满脸满身的血,眼看着要不行了“我先送你去医院,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重九斤着就要把人从树梢上放下去,她也不确定现在的状况安管司的监控有没有注意到,可有一点她很清楚,从她决定和安管司合作开始身边就多了一些尾巴,有安管司的人也有她不知道的哪儿来的人。
先报警再送人去医院,所有事情全部过明路,于她来似乎是最安全的选择。
下次半夜跑步她会记得看一眼黄历,今没准是忌夜跑,重九斤闷闷的的想着伸手探了探血人的鼻息。
生命气息极为微弱,这种人一看就是身怀大秘密的,搞不好自己就会被卷进麻烦之中。
正准备打电话报警,履行一个普通市民的义务,黏糊糊冰冷的触感从手腕传来,血红的手紧抓着重九斤的手腕。
这时当然先安抚重伤,“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会儿。”
“手手”每出一个就吐出一口血,明明要不行了紧抓重九斤的手却怎么也不拽不开。
此时此刻的情况对重九斤来俨然就是大写的“麻烦”两字。
“唔呜呜”一句话断断续续连一个完整的词语也没清楚,偏偏急着开口,血泡泡从被开孔的气管咕嘟嘟的向外冒,看着怪渗人的。
重九斤轻叹一口气,这个人伤太重能坚持到这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报了警“这里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