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普通的混混面对魔法师的要求根本没有选择,只能乖乖照办!不仅是我们渡鸦帮,盘踞在其他几个贫民区的帮派也收到了同样的要求”
“实际上,这也不是第一次有魔法师来贫民区找我们渡鸦帮收购贱民,他自己不主动说,我们又哪里敢询问那些魔法师老爷们的身份啊!”
“在这之后,他每隔一两个礼拜就会过来查看进度情况,直到今天准备交货了,才换了这位叫做凯瑟琳的女魔法师过来押送。”
林顿皱了皱眉头:“那个魔法师有什么形象特征?你们是怎么称呼他的?”
弗吉尔回忆了下,脸上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奇怪,他明明没有遮住脸,也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但是我对他的长相,穿着还有姓名都完全没有印象了不对,说起来,每次来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来着?”
“”
林顿一直用精神力锁定着对方,从弗吉尔的语气、心跳以及细微的表情变化来看,他并不像是在撒谎。
是被某种作用于大脑,干扰精神和记忆的魔法影响了吗?
这似乎也很正常,毕竟私下使用贫民作为素材进行魔法实验在多兰蒂尔是被严厉禁止的违法行为,一旦暴露就会有议会的执法队上门送温暖,魔法师们不愿暴露身份,使用一些魔法手段让这些混混们模糊对自己的印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身为三阶盗贼的弗吉尔尚且出现了记忆混乱的情况,那其他的混混应该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施法者来说,篡改一个智慧生物的记忆比较难,但如果仅仅只是模糊记忆却并不是很难做到,就算是林顿,也能够用“诱导术”之类的神术让这些比自己精神力低很多的混混在较短的时间内淡忘他和夏尔的相关信息。
事实上,就是现在和弗吉尔交谈的时候,林顿也在使用诱导术有意无意地降低对方的戒备心,让他在不自觉间吐露出更多的信息——这是他在梦境中作为辅理主教主持信徒的告解圣事时常用的手段,即使具体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此刻做来仍然显得轻车熟路。
说不定,这个叫凯瑟琳的女魔法师在任务完成离开之前也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干扰对方的记忆,因此才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名字和相貌吧。
这个猜测并没有让林顿多么失望,毕竟他本来就没指望直接从眼前的混混口中直接获得魔法师买主的信息,于是又继续问道:“这些羽化病人你们等下打算送到哪里?”
既然已经开了头,弗吉尔也不再抱有幻想,闻言老老实实地交待道:“送出城,他们说之后那里会有他们的人跟我们进行交接,同时支付给我们相应的酬金”
“出城?这么晚了,你们要怎么把这么些人运出城外去?”
林顿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在城内进行交接,毕竟深夜十二点,多兰蒂尔的各个城门都早已经关闭,不是持有严格的通行许可都很难出入,更别说是这么一群几乎是把“有问题”写在脸上的家伙了。
“当然是走秘密通道。”说到这里,弗吉尔似乎有点得意:“对于我们这些黑街老鼠来说,想要在晚上出城办法多得是,还用得着走正门?”
另一边,被关在铁笼里的羽化病人,看到夏尔走了过来,都不由得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看着这些背后长着大小不一,色彩晦暗斑驳的羽翼,面色灰黄,身体骨瘦如柴的少年们,夏尔暗暗叹了口气,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他就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已经长大了许多,但眉目五官的特征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