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三层地牢也不过是单调的跑图而已。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陈旧、腐败的味道,两只乌鸦悄悄飞下三层,陈咬钢一眼便看见那散落一地的书本包裹。
“奇怪,异界人都这么喜欢把日记手札到处乱扔的吗?简直比散落到世界各地的信件残页还要扯淡……”
陈咬钢没有解除变身,他跳到书本附近,用乌鸦脑袋拨开掀开一本手册:“扉页上有指纹,看痕迹还很新鲜,兰登刚刚应该就在这里,但他怎么突然不见了?”
陈咬钢观察着地面的灰尘分布,一串混乱的脚印延伸向地牢深处。
那里是流星撞击的断层部分,通道内部散落着大量流星水晶,邪教徒在那放置了临时木梯,幽幽的魔光将那片区域照得如同冥府大门。
不等陈咬钢飞进去偷窥,一阵骇人的呻吟便从那通道深处传来,跺脚吟唱的诅咒之音四面扩散。
而囚牢之中的活尸闻声躁动,陈咬钢低头看去,两侧的牢房内伸出了难以计数的溃烂手臂。不知兰登遇见了什么,他似乎走得极为仓促,只见墙上歪歪斜斜地刻着几个字母,依稀是某个传的代号缩写。
“不能回头的巷……呵,这种低级恐怖神话传,不就像盘在车胎上的橘猫一样常见吗?这可不是什么异界通道。”
陈咬钢默默猜出了标记的含意,可惜他没有时间去管兰登,一路飞进碎片通道,立即感觉到了深坑下方的混沌能量。
“躁动不安,如火烧心,光是靠近一些就快把乌鸦羽毛都烧掉了,混沌派系的持续伤害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心……”
变身带来的90%易伤实在太恐怖,陈咬钢避开能量辐射强度最高的区域,邪教徒们利用陨石坑进入遗忘高塔的底层,他必须抢在女伯爵得到份骨灰之前,将她重新踹回地狱。
献祭密室之中,石棺早已被邪教徒撬开,威廉领主一梦醒来便发现他被绑架了。不管他如何挣扎,邪教徒也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那石棺内部灌满了猩红的液体,不知是那是邪恶仪式的附魔材料,还是用生祭手段抽取的精华之血。
威廉领主平时看书较多,他当然知道索斯坦姆的高塔深处,原本是女伯爵用来处决背叛者,剥夺他们感官器官的地方。
可是随着邪教徒的吟唱,地面的猩红符文逐渐被点亮,那洋溢满棺的谜之液体,渐渐蜕变为诡异的暗红,一团团人头大的气泡从中冒出,黏稠而怪异。
看得出来,那池液体的浓度已经相当之高。
邪教徒把威廉领主推到棺材附近,用一把献祭刀在他手腕划破,一刻不停地将他的血液,与女伯爵的骨灰撒到棺材之中开始搅拌:“伟大的伊莎贝拉·法朵兰,传之中的血腥女伯爵,您的仆从以帝国雄狮之血脉献祭召唤您!”
威廉领主痛得眼泪直打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池液体越来越暗。
直到液体表面干涸到快要干裂,宛如一池枯萎皱缩的玫瑰花瓣,那暗红的深处才猛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牢牢地抓住了邪教徒用来搅拌的法杖。
邪教徒们兴奋地大喊,脸上的血管却因为棺材中的白手而不断扭曲,他们发了疯一样地割腕放血,让地上的猩红符文再度充盈明亮起来:“快,加大力度,我们就要成功了!”
……
当陈咬钢一路避开陷阱,赶到高塔深处之时,他只来得及看见一位皮肤苍白的女人,站在一片邪教徒干瘪的尸体之中,威廉领主不知死活地倒在棺材旁,看起来献祭仪式刚刚完成。
她穿着女伯爵的遗物铠甲,玩弄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幽魂匕首,过于猩红的嘴唇仿佛能吸走他人的视力,让人们在她那细致而邪气四溢的五官上,陷入相当时间的呆滞。
“呵,瞧瞧是这是谁来为我接风洗尘了?这是一位视死如归野蛮人,还是一位自命不凡的德鲁伊?”女伯爵转过脸来,身形如云雾幻影一般消散,下一秒她便出现在陈咬钢身旁,一把幽魂匕首瞬间地朝着心脏刺去。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
却是血腥女伯爵低估了陈咬钢的预先准备,在那刀刃碰到盔甲之时,胸甲上的太阳纹章猛然变得清晰。
陈咬钢扭身转动,瞬间利用盔甲的防护性能让女伯爵的攻击判定为偏斜丢失,翻身捞起焰形大剑,毫不留情的挥砍而去。
女伯爵的嘴角轻轻扭动,凝成一张嘲弄的笑容,她单手握紧匕首格挡,硬挡了一招大剑重劈,却连退几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蠢货,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是女伯爵伊莎贝拉·法朵兰,真正的王位继承者!”
“你自以为是讨伐恶魔的英雄?还是挑战邪恶的勇者?索斯坦姆是我的地盘,我才是这座城塞真正的主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间终会埋葬所有人。”陈咬钢一击不得,反手施展剑柄捶打,如一头犀牛一般,重重地撞在女伯爵的身上,逼得她无法踏出这密室一步。
女伯爵狰狞地笑着,动作极快地招架闪避,收身预判陈咬钢的位置,同时掷出十把快慢不一的幽魂飞刀:“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动作?早在你们传送到索斯坦姆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要死在这里。”陈咬钢翻滚挪步,连续逼近刚刚复活的女伯爵。每当幽魂飞刀快要击中要害时,他便顺势扭动,整套附魔盔甲仿佛镀了一层粘油一般,任何攻击都会被他最大限度地减少威力。
自己的攻击手段完全被化解,女伯爵满脸恼怒,在招架后退之后猛地一跺脚,身形突然变得透明,石棺中的暗红黏液随之爆炸。
这一幕,看得陈咬钢眉头紧锁,这破BSS果然不讲道理,还没砍她几刀就直接跳到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