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整个过程。”
哪。
赵平安的心揪紧了。
穆远当时才几岁大,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所以他后来才有了自闭倾向,幸好穆定之把他带到了东京城里的皇宫,误打误撞的让她解了上加诸于他身的魔咒。即便后来他熬过了那一劫,但那场血腥的变故还是影响了他的性格。
他虽坚毅,却习惯凡事闷在心里。因为生命之脆弱,他品尝得太透彻,所以才太害怕失去,从不敢主动争取以得到。
想起来,穆远好可怜。
穆耀也,好可怜。
怪不得都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在那样的极端情况下,成年人都无法承受,何况孩子呢?
“我大哥,我那温柔和气,向来疼爱弟弟们的大哥……”穆耀沉浸在回忆中,面露痛苦之色,“本来幸免于难,可是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死是父亲造成,偏偏骨子里记着子不言父之过,羞愤之下,当着我爹的面,横剑自吻,追随母亲而去。这一次,我二哥不在,我却是就在附近。”
他连着深吸了几口气,“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血,是热的。喷到皮肤上,简直烫到能灼伤人。我大哥的血就这么溅了我一脸,我甚至都没哭,因为我觉得那一切都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那是个噩梦,早晚会醒过来的。”
下意识的,他摸摸脸,好像要擦掉那看不见也不存在的血迹。
“我大哥:父亲离弃母亲,我却不能。母亲那么柔弱善良,若在地狱遇到恶鬼,谁来帮她?所以我去!我去陪着母亲。这下子,爹可以再没有负担了。我再也不用看着爹违背誓言,却活得自由了。”穆耀模仿着当时穆大郎的语气,令赵平安有如身临其境。
穆大郎的个性太过刚烈,又太过迂腐,所以才有这样的悲剧。
性格决定命运,原来半点没错的。
“什么我大娘为保清白自尽,什么我那纵之才的大哥力抗强敌受伤,最后因不治而病故。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呀。”穆耀笑得又冷又痛,“全是我爹编织的谎言,他们都死了,就算他也有伤心难过,却仍然没忘记利用妻儿的死,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筹码。你,平安你,他还算是个人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穆远?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了,两兄弟共同守着一个秘密,共同对付一个人,哪怕那人是他们的亲爹,总比一个人要承担好得多。
穆耀惨笑摇头,“那时我太,吓坏了,被我爹唬住,保守了秘密。而二哥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就变得极其沉默寡言,只把上战场磨砺,只把杀敌为国,只把成为我爹那样的人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他没有亲眼看到大哥之死,没听到大哥死前的那番话,我之后就算回过味来,告诉他,他又如何能信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我自己亲眼所见,但更多的是我娘亲临死之前告诉我的。没有证据,我如何服他?况且以我二哥的性子,知道了此事就必不肯干休?他们父子相残,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