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臣工们确实也有人被这“血肉横飞”的场面,吓得“心惊肉跳”,“六神无主”。黄道周挣脱了卢象升,他摇了摇头,指着旗校手里的木棍,对卢象升道:“建斗兄,难道你想看着文起兄被他们活活打死么?”
黄道周此刻想站出来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知道都是廷杖,这里面的花样不少。
“木棍是用精选的上好实心栗木制成的,上面涂了朱漆,用来杖打人的一端用木头制成了棒槌的形状,上面有铁皮、倒钩,如果旗校们在击打的时侯,顺势拉扯,就会把人打得血肉模糊。”
黄道周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喃喃地道:“这些旗校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打手,这些打手平常练习的方法就是打皮制的假人,其中一个装了砖,另外一个装了纸,打纸的看上去声势惊人,其实打的并不重。打在人身上其实连皮都打不破;而打砖块的表面看上去声势没有那么大,其实打在人身上,五腑六脏都被打得粉碎啊!”
“这样的大杖打在人身上,不要八十下,就是二三十下,不打死也会被打残啊,虽然文震孟身体素质不错,可是毕竟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次能否顺利渡过鬼门关呢?”
卢象升随着黄道周的手指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此时终于明白黄道周虽然身为儒学宗师,却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原来此刻正是文震孟的生死关头,他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问道:“那么旗校如何知道是用打砖的手法,还是打纸的手法呢?”
“这些人都是皇帝手下饲养的鹰犬,自然是惟皇帝的意思来做;反正皇帝是不会错的,错的只有底下办事的人。”
黄道周“斩钉截铁”地道:“宫廷的规矩是皇帝会透露点想法给太监,而旗校们会看太监的脚步,如果他站的是内八字,那这个被打的人就凶多吉少了,而如果站的是外八字,则多半只是皮肉之伤。”
卢象升闻言,连忙去看魏忠贤的脚步,可这魏忠贤仿佛也知道朝臣们的想法,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边端了个茶杯慢慢地品茶,一边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偶尔用余光观察朝臣的动态。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卢象升、黄道周互视了一眼,仿佛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意思,两人大步走到魏忠贤的面前,卢象升大声道:”督公,你可不能真地活生生把他打死了啊!“
魏忠贤横了卢象升一眼,气势汹汹地道:”卢象升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么,为何阻拦本公行刑?“
卢象升还没来是及话,旁边的黄道周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文震孟道:”长安街上金榜的墨迹还没干,刚刚御赐游街的新科状元,一转眼就惨死在廷仗之下,朝野会怎么议论这件事?“
魏忠贤知道黄道周虽然是新科进士,但他成名很早,这些多年在民间到处讲《易》学,门生弟子颇多,而且此人刚直敢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