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张世泽是个少年勋贵,与信王朱由检往日素有交情,和别的王爷有些不一样,胡子睿每次见到他,脸上总带着让人心暖的微笑,给他的印象很好。
阉党祸国,张世泽他们这一帮勋贵之后,平日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的是他们并未继承爵位,在朝堂上没有发言权。胡子睿在这次大朝会力挫阉党让他们大呼痛快,他们公认胡子睿身上除了任侠之气外,还有种睥睨苍生的豪情,几个人约好了共同向各自的父亲进言,让他们在朝廷上支持信王爷。
“父亲!”张世泽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就算父亲责备自己,有些话也是一定要的,诗经中曾经有云:‘无言不雠,无德不报。’,我们张家先祖自永乐六年(公元一千四百零八年)受封英国公以来,已经过了七代,大明对我们家族可谓‘恩深义重’……”
张世泽见张惟贤对他的话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了,生怕父亲走开,连忙跪下大声道:“我们家在大明可谓位极人臣,只有像朱家子才会对我们如此的仁德厚道,这么重情义……”
“行了!”张惟贤还没有表态,张之极直接将张世泽从地上拖了起来,“冲父亲这么大声地叫嚷,你也太不像话了!”
张惟贤眉毛皱成了个川字,一脸不悦的神色,“你给我出去,回房好好反思你今的言行,有何失误之处,如果你想不明白,今就不要给我出来!”
张世泽明白这是没用了,自己再多也动摇不了父亲的心意。他心里觉得悲愤委屈,忿忿的站了起来,转身跑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父亲你当初给我取名叫做世泽,就是让我牢记大明朝对我们有的恩泽,如今看来,这个名字竟然是取错了!”
张惟贤闻言,刚要张嘴训斥张世泽,张世泽一跺脚,早跑得没了影。他气得不轻,脸色铁青,张之极忙心翼翼的劝解:“弟弟年纪还……其实信王年纪也太……”
张惟贤气得叹气,“这个不让人放心的臭子!”这话本是训斥张世泽的,可在张之极听起来,倒像是连信王也一同骂进去了。
张惟贤一向为官谨慎,知道自己一时在情急之下错了话,懊恼地闭上眼睛,不再话。
张惟贤年纪大了,刚刚上朝回来,本来就有些劳累了,又跟张世泽斗了半嘴,明显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济,他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张之极看见父亲如此疲惫,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主动提出帮他按摩,张惟贤还是没有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张之极用力揉捏着父亲的太阳穴和颈椎,父子二人没有谁都没有话,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张之极看见张惟贤的精神明显好些了,这才以商量的口气问道:“魏家那边关于燕儿的亲事……催得很急……父亲您看儿子应该怎样回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