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一刀下去头首分离只剩断颈的血腥场面,二就吓得浑身发颤,差点把端给客人的菜撒到人家衣服上,还被掌柜骂了一顿:听看过砍头的爹娘,那脑袋力气砍大了没落进筐里,飞出去后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甚至可以在几秒内再眨眨眼、做出些别的表情。吓人得很。
他不想去想了,但还是总抑制不住的去想掌柜的可能会被官府抓走砍了,因此闷闷不乐,没心情再端菜。看他状态不好,掌柜的拉他进屋来问后知道二在担心什么,才先是满面惊讶的一愣,进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安慰姜狗蛋别再怕了,回头再吓出病来。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姐姐就算真死了也不会变鬼找你。以后每年清明记得给我烧点黄纸钱就行了。
可能老板娘是想安慰他一下的,可出口的都是在开他玩笑。
这么一开玩笑,不禁吓的姜狗蛋反倒吓得更厉害了。大晚上还做了个噩梦,在伙计房睡得很是不舒坦。
梦中,自己站在刑场边,眼看老板娘被压上邢台,一直以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甚至被砍掉头颅、脖颈血喷如柱后,她的脑袋飞越过筐子还滚到自己面前,依旧用那种哀苦的神色盯着他看,最终竟然以气若游丝的声音挣扎着开口道:“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
哇的一下,二就吓醒了。因为喊得太厉害,很快跑堂大哥、跑堂妹子和掌柜的就都跑来看了,只有账房妹子睡得跟死狼一样,听都没听见。
原本大家被这么大的叫喊弄醒,还以为出事了。并且纷纷脑补为是进贼了、床上有耗子、见鬼了和尿床了等多种具有丰富想象力的遭遇。结果知道只是做噩梦后,甚至特意拔了剑过来的跑堂妹子一副扫兴的样子,还以为床上有蟑螂呢,没想到多大个事。
掌柜的先是转头吐槽了一下“你拔剑难道就是准备砍蟑螂的吗”,然后又叫两个伙计没事了、先回去睡觉吧。接着坐到二床边,轻声问他是不是又因为白那事做噩梦了。
“嗯。”二点点头,跟她了噩梦详情。
接下来,掌柜满脸露出无奈又欣慰的笑容,跟他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别再想太多,并加以安慰。
“姐姐不会死吗?”他还是很害怕,怕哪有官差把她押走。
“嗯……会不会呢?”老板娘想了想,笑容虽然一时间变得有点坏坏的,但那神色里还是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无奈和似乎被长久压抑的悲伤与不安,似乎并不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其实我很想不会的,那样能让你安心点。但抱歉不能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承诺,免得你真相信了,到时候觉得姐姐是个骗子嘛。”
“为什么?”二开始有些慌了:“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啦!姐姐那么一,你就那么一听。也别太往心里去。”老板娘摸了摸姜狗蛋的头,轻柔的开口道:“每个人命里……自有定数。有些残酷的事呢,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要能坚强面对每一个身边人的离开,才能成为顶立地的男子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