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刀和碧血照丹青攻击失败的空档,右手抓刀,左手抓剑,仗着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也不管是刃面还是背面,怎么快怎么抓。
野蛮!
粗暴!
却有效。
只一下,便双双抓住。
“不好!”连城璧暗道一声不好,整个人向后爆退。
手还握着剑。
这碧血照丹青可是一把宝剑啊,他怎舍得让与敌人?
可是任凭他怎么拔,甚至借着身体向后退的全身之力去拔,碧血照丹青依然死死卡在李杨手中不动。
李杨猛地转过头来,看着连城璧,裂开嘴,露出两排金黄色的牙齿,“轮到我了。”
很平淡的语气,却叫连城璧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敢再抱夺回碧血照丹青的幻想,连忙松手弃剑,轻功催转至极致,向后退去。
李杨没有追,而是方才抓住割鹿刀的右手,大力挥舞,割鹿刀的刀柄,呼的一下,横向着朝连城璧砸去。
连城璧脸色大变。
只一眼,他便已算出,自己肯定躲不过这一击了,刚才贪心想夺回碧血照丹青,使他错失了闪躲的第一时间。
他没有喊救命,更没有求饶,他是连家堡之主,他有他的尊严,犹不死心的探出两掌,想要将砸来的刀柄拍飞。
“或许,他这一击里没有太大力道…”
刚想到这,双掌便已和横砸而来的刀柄接触。
“扑通!”
连城璧直接被砸得向后飞起,就像是一颗砸地又弹起的皮球,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扑通坠地。
“城璧。”沈璧君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吗的了,但是看李杨无事,反倒是最先进攻的连城璧出事了,不禁低呼一声,转而奔到连城璧身前,伸手去扶。
“你不要紧吧?”
“闪开。”连城璧一把推开沈璧君,胸中血气翻腾,难受至极,却还是挣扎着自己站起。
“我杀了你!”
竟又要向李杨杀去。
“你够了!”沈璧君拦在他身前,如当头棒喝一般,喝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我……我……”连城璧满脸愤恨之色,手指着沈璧君,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然后,
“噗!”
竟是吐血三升,倒地昏死。
“城璧,城璧。”沈璧君大惊,连忙蹲下,伸手去探鼻息,确定连城璧还有气,才松了口气。
“踏、踏……”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沈璧君心里一抖,转过头,仰起脸,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仿佛明白了什么,苦涩道:“我能否再求你……”
“放过连城璧?”李杨话这么问,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他是我丈夫。”沈璧君深深低下了头。
“不是我丈夫。”李杨漠然道,可不是在开玩笑。
沈璧君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身子抖了抖,无力反驳,只是,双手无声抱住了连城璧。
李杨沉默了。
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默默盯着昏死过去,一脸平静的连城璧,蓦地,笑了:
“幸好他不是我丈夫。”
沈璧君茫然抬起头,看向李杨,没听懂。
“我不喜欢杀女人。”李杨又是莫名一句,转身走开。
沈璧君默然。
这话她听懂了,不是说李杨杀连城璧就要杀她,而是李杨已看出,要杀连城璧,她必会以死相阻。
主动权不在李杨身上,而在沈璧君身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一次又一次,让这个男人为自己做出了退步。
李杨却未想太多,放过连城璧后,右手持割鹿刀,左手持碧血照丹青,煞气十足,矛头对准屋外众人。
“你们,也要来么?”
屋外众人心神仍处于震撼之中,闻言,不自觉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兵刃。
连割鹿刀和碧血照丹青两柄神兵利刃,都无法伤到李杨,凭自己手里这凡兵俗铁,又能奈何?
刀枪不入?
那是什么武功?
众人忍不住抬头,再次看向屋内一身金色,仿若神像的李杨。
“嗡……”割鹿刀再次发作起来,翁明着,抖动着,极力想要挣脱出李杨的右手控制。
这番反抗,也挑起了屋外众人的不甘之心。
“他就一人,我们这么多武林豪杰,何必怕他?”
“不管他练得是什么邪功,只要是武功,就要靠内力维系,我们只需耗尽他内力,邪功自破。”
……众人蠢蠢欲动起来,握紧了手中兵刃,一双双脚不知不觉中,从屋外逼近了屋内。
就在这时,
强大的气势从李杨身上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戮之意涌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事物灭绝,左手中的割鹿刀,顷刻间停止了挣扎。
这是什么!!
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可怕感觉,吓得众人向屋内逼近的脚步,皆是一僵,走在最前面的人,还未落下的脚就僵在了半空,不敢向前踏出,仿佛这一踏出,踏入的就是死亡禁区。
“踏。”
李杨却踏出了一步。
众人心里紧张不已,看李杨走过来一步,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踏。”
李杨又踏出一步。
众人又退一步。
如果有第三人就会发现,众人的脚步声可比李杨大多了,但诡异的是,在这些人耳中,李杨的脚步声,却是比他们的要大多了。
每一步,简直都像是在踏着他们的心坎。
“踏。”
“踏。”
……李杨竟然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外,走过了众人中间,走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