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色蒙蒙亮,厢房里,张弛自是北窗高卧,听闻外面鸡鸣三声,蓦然睁开眼睛,就此醒转过来。
里屋的少女还在睡觉,长身体的时候比较渴睡,他想让妹妹多休息会,立即起身下床,双脚伸进布鞋里,踩着鞋后跟的帮子,迳自出了厢房。
将军庙里的养着的大公鸡,时不时接触香火,受了人气,也具有相当的灵性,喔喔叫了三声,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看见曙光微露一线,顿时兴奋起来,脖子上的细羽翎毛勃然怒张,头顶皱巴巴的鸡冠,转眼间充血挺立起来。
张弛可不想看见妹妹的好睡被这头扁毛畜生打扰,眼睛睁圆一瞪,放出淡淡的五毒气息,就将这只大公鸡吓坏了,转眼间竖起的翎羽全部平复下来,紧紧地贴在脖子上,就连大红大紫的鸡冠,此时也瞬间失血,软趴趴地贴伏在鸡脑壳上。
“嗳!这就对了。乖啊!”
张弛眼看自己吓住了打鸣报时的大公鸡,不慌不忙地往水井走去,放下吊桶汲水上来洗簌。
往外冒出淡淡热气的井水,扑在脸上的感觉爽极了。张弛伸手摘下布巾擦拭干净,整个人精神振奋,稍后就走进厨房,揭开锅盖,淘米洗菜,掏空灶底草木灰,取火引子点燃干柴,塞进炉灶里面,准备熬制一锅菜粥。
有张弛兄妹在,庙祝的早餐钱都省下来了。为了提升菜粥品质,他仔细切了一撮姜米,均匀地洒在煮开的粥上。
张弛握着长柄锅铲,心翼翼地搅拌几下,为了防止米粥锅底结块焦糊,还得深入地来回拖动几次。
稍后,灶底熊熊燃烧的干柴抽了几根出来,插在草木灰上熄了,火势一下子就了很多,毕竟菜粥煮熟了,转成火慢慢熬到米粒开花、糊化为止。
尽管张弛的手脚够轻了,隔着两间厢房和杂物间,还是把妹妹吵醒了。不,或许是妹妹睡到自然醒来,发现外屋的兄长不在,就明白怎么回事,赶紧起床下地,过来厨房准备帮忙。
结果自然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张弛早就趁着煮粥的时候,把能干的事情都做完了,留给妹妹的活,已经不多了。
“哥……”妹妹满脸不情愿,感觉自己成了个闲人,浑身不自在。
张弛看到这一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几,你忙里忙外,肯定累坏了。歇着罢!待会菜粥煮好了,我会去叫你。听话!”
妹妹原本想要拒绝,没想到张弛转头,认真地看着她,顿时什么话都堵在嗓子里。她只能双手抱着兄长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乖乖地回房间了。
当然了,回到房间里也不是没有事做,先把铺盖摊开散去余气,打开厢房的窗户,让清新的晨风吹进来,冲淡房间里的闷热。
稍后,妹妹才开始整理冷冰冰的被窝,仔细收拾起来,按照兄长的指点,叠成一个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她刚刚做完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扫洒,就听见张弛的呼喊声,准备吃早饭了。妹妹立即快步走出庭院,迎面看到兄长双手端着木托盘出来,上面是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