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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抛弃的孩子啊,长大啦!(25)

下来的日子里,我每隔半个月过去放一次火,烧他们家的房子,烧他们家的牲畜,烧他们家的粮食,让他们在不到一年之内就彻底堕入了困顿。”

    “人穷了,自然就更容易生病,我再不时给他们的粮食里加点料,可就更好不了了,于是他们债台高筑,贫病交加,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哥,能不能不这些?”罗杰忍不住打断了对方,“咱们专业相同,也都算得上精神病学方面的专家了,你觉得这样的报复有意义吗?”

    “有,绝对有。”夏摇摇头,“假如你不能惩罚恶,那你拿什么来弘扬善?”

    见罗杰不再话,夏继续道:“最终,在两个老家伙呜呼哀哉之前,我的那位可怜又可爱的弟弟,先他们一步,撒手人寰,让他们断子绝孙,彻底完全的断了。”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恋爱,不结婚了吧?哈哈,工作狂只是个幌子,我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他们,假如诅咒有效的话,我要他们在十八层地狱里永世不得超升。”

    “他们是有错,但更多的是社会造成的问题,你知道的,我们的文化和传统里面有些不健康的因素,而你的父母亲囿于自身的认知能力,不能明白这些道理,并不是本身有多么的恶。”

    “阿杰,我最佩服你,总是一下就能找到问题的根源。”夏看起来在夸赞对方,可脸上确实得意的笑,“所以我决定替行道,惩罚那些遗弃孩子的人渣,来解决社会问题。”

    罗杰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明白了——你再把那些福利院里有相同境遇的弟弟妹妹们拉到一起,跟着你干。”

    “我高考那年,养大我的院长爷爷被杀了,被一个精神病人杀了,在痛恨凶手的同时,我也发现了降低损失和风险的办法。”

    罗杰不假思索的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负责做精神病鉴定的医生不可能你每个都控制得了啊?”

    “阿杰,你啊,还是太单纯了。”夏嘿嘿笑道:“不过,这部分的秘密我不会的,我要把它带进棺材里,当然,如果有的话。”

    “我明白,你还想保护他们。”

    “他们不需要我保护!”夏看着罗杰,一字一顿的道:“因为他们确实是精神病人,并且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这个结论是经得起考验的。”

    罗杰想了想,摇摇头,“算了,这个问题让警方头疼去吧,我只想问你,当初咱们同事的那段日子里,好像我并没有开罪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病人下毒手?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为什么会患病?”夏反问道。

    “压力大啊,他父亲是个非常典型的偏执型人格,有相当程度的精神障碍。”

    “一个0来岁的男人,不但早早的放弃了继续努力奋斗,而且让年幼的儿子背负起本属于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梦想,这种人,死不足惜。当然,在让他死之前,要先让他饱尝绝望的滋味。”

    “明白了,明白了。”

    罗杰盯着夏,仿佛在看一个噩梦,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要的是报复,孩子也好,成人也好,都是报复的工具,只要能达到目的,你不会特别在意孩子的生死,哪怕跟你一样,是被遗弃的。”

    “不错。”夏迎着罗杰的目光,喃喃道:“对于这些不幸的人来,早早的死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出生成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是无法体会这些的,这也是我跟你开个玩笑的原因——人世间的丑恶超过你的认知,而它们又是真实存在的,早点感受体会,总比晚点好。”

    “那萧然的事?”

    “他,哈哈,一个自以为是的草包而已,哦,是个稍微高级点的草包。”夏轻蔑的冷笑:“以他的能力,能策划出如此精彩的犯罪吗?哈哈,哈哈!”

    夏知道罗杰关心的是什么,进一步解释道:“他是我抛出的最后一个烟雾蛋,希望能借此扰乱警方一下的视线,唉,功亏一篑啊。呵呵,其实,凉子在福利院里被抓,我就知道瞒不住了。”

    夏摆摆手,“算了,咱们不谈这些丧气的事,点高兴的。对了,你女朋友挺不错的,进展怎样?我很想喝你的喜酒,嘿嘿,你要是有心的话,可要抓紧时间,否则,我可要上路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再次先祝你们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罗杰心头涌起一股苦涩的味道,鼻头发酸,“谢谢。”

    “客气啥,毕竟咱们曾经是兄弟。”夏的声音有点哽咽,但马上用力把头一甩,仰打个哈哈。

    “哥,你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条路的,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罗杰语气真诚,情动于衷,“以你学识能力,专业上的造诣,治病救人,既能造福人群,又可立身立德,何苦呢?”

    “你的这些我都想过,我劝过自己无数次,可都失败了,劝不住啊。”夏恨恨的道:“一想到这些人形蛆还在为祸人间,我就气得手脚发抖,浑身冰冷,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光杀净,还一个朗朗乾坤。”

    “可,可你最终还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啊!”

    “我,哈哈,我的生命早已是罪恶的一部分,原本就该一起消失的。”夏日凝望着罗杰,眼神复杂,“阿杰,你是我最羡慕嫉妒的人,同时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因为你的善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我第一见到一个大男人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嚎啕大哭。”

    “假如有来生,我希望能变成你那样的,而不是现在的我,总是带着满腔仇恨和喷薄欲出的怒火。”夏苦笑道:“可惜,我不相信有来生,只能尽力在现世了。”

    “子寒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咦,你竟然还没找到他?”夏赞许的点头,“这子,确实有两下子——他不会收手的,能不能阻止他,看你的造化了。”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他的行踪既然暴露了,就没多少机会了。当然,整容能让他多跑几,也仅此而已。”罗杰想了想,“哥,你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有。”夏大声道:“我死之后,麻烦你把我的骨灰带回故乡,跟我父母亲和弟弟葬在一起。”

    “为什么?”

    “假如他们在阴曹地府合家团聚,我加入进去再把真相告诉他们,好让他们继续难受啊,哈哈!”夏接着:“把我的骨灰悄悄的撒在坟头就行了,不然的话,族人肯定会出来阻止的。”

    “再见,阿杰!”

    夏猛地站起来,转身径直走到门边,等警察开门,连头都不回一下。

    罗杰缓缓起身,低声道:“哥,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