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是近距离‘欣赏’自己作品的最佳位置——通常来,警戒线不会划这么远的。”
然而,接下来的旁敲侧击和抛砖引玉都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服务员没有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并且渐渐有点敬而远之的架势,三人只好像普通客人一样慢吞吞的用餐、离去。
次日早上三人在当地警方的陪同下再次来到现场,仔仔细细的搜寻一番只好,同样一无所获,不过,罗杰的情绪显然比第一好了很多,敲击键盘的速度都快了很多,以至于在赶往第三现场的路上,李雄飞瞟了眼老僧入定般的候广善,压低声音问道:“杰哥,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啊?”
“不是,”罗杰从电脑上抬起头,“我编写的软件快完成了,进展顺利的话,明就能对杜兰兰的监控视频进行分析了。”
“什么意思?”
罗杰见侯广善也睁开了眼睛,连忙解释道:“杜兰兰病房监控的视频数据量太大了,有在不断的累积中,真要全部看一遍的话,太耗时间了,假如快进播放的速度过快,又容易造成遗漏,所以我想通过软件来过滤掉那些没有信息的部分,提高效率。”
“这孩子是破案的关键,可惜无法进行正常的询问,希望你的办法能有效果。”侯广善没有回头,呆呆的望着车前飞逝的路面,发出一声轻笑,“我看那位钦差大臣搞不好就是快进察看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看了一遍。”
罗杰回应道:“我也觉得孩子是关键,也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但不敢保证。”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啊!”侯广善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李雄飞冲着后视镜得意的眨巴几下眼睛,示意罗杰开始得到了候广善的赏识,罗杰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一路无事,一行人很快回到省城,第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也就是女孩杜兰兰的家。
杜家的房子装修考究,家具和地板全都是价格不菲的红木,门的左侧摆了个神龛,半人高的关二爷一身镀金的铠甲,单手擎金灿灿的青龙偃月刀,横眉立目的看着三位不速之客。
李雄飞笑嘻嘻的冲着关二爷抱拳作揖,了声打扰。
侯广善不以为然的斜了他一眼,带着罗杰先上二楼检查杜光宗夫妇的卧室,接着再到楼下察看杜兰兰的房间,而李雄飞把重点放在厨房和客厅。
杜兰兰的房间在一楼的右手边,房门正对着客厅,再过去是厨房,房间不算太大,跟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间一样布置的很温馨:墙壁、衣橱、梳妆台、书桌都是粉红的色调,被子枕头印着卡通人物,桌子和置物架上摆满了人偶玩具和各种各样的挂件,都是些比较可爱讨女孩喜欢的造型。
书桌的上方放着二、三十本书,几乎全是,罗杰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是《呼啸山庄》,翻了几页合上,然后径直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坐了下来,一本接一本的翻开。
侯广善点了根烟,靠在衣柜上,望着罗杰聚精会神的样子,轻声,“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看书,尤其是外国人写的,一看头就晕,不然的话,可能厅长都干上喽,呵呵。”
罗杰咧咧嘴,没有出声,继续翻看剩下的。
李雄飞忙完了自己的份内事,被房间的安静吸引过来,斜靠着房门问,“怎么,有发现?”
罗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飞快的翻看完最后一本书,慢慢合上、放下,眼神凝固在面前的一摞上,“还不知道算不算发现——杜兰兰看的这些的主角基本上都是孤儿,虽然最终的结局都还不错,但无一例外的在成长过程中饱经了磨难。”
候广善不假思索的道:“这孩的家庭环境很不错的,已经算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不该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品吧?不过,也可能是个例外,只是单纯的喜欢。”
“除非的父母亲不喜欢她、讨厌她,甚至冷落她、虐待她!”李雄飞接过侯广善的话头,“师傅,咱们可没少办过这样的案子,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生活优裕,可实际上却是,哼,一言难尽。”
罗杰转身望着侯广善,“侯老,关公像脚边有个的佛像,是个送子观音像,而杜光宗夫妇的卧室窗台上恰好也有个送子观音,考虑到杜兰兰的年龄,我觉得这两口子应该有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
“光宗耀祖,哼,看名字都知道想生儿子。”李雄飞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那你这两口子有没有可能虐待女儿呢?”侯广善盯着李雄飞,如同老师看着学生,“要有凭有据,不准信口开河啊。”
“有,非常有可能。”李雄飞站直身体,正色,“我们不妨大胆的假设,假如这两口子把怀不上儿子的责任推到女儿头上,有些脑满肠肥的人,在赚钱之外的智商基本为零,又极度迷信,通常会把什么算命先生、风水大师的话当成圣旨,把责任推到女儿头上既能击中他们心底的痛点,又能不断的骗钱,何乐而不为呢!?”
“证据呢?”
“第一个证据是送子观音;第二个证据是冰箱,里面基本上没有孩最喜欢吃的零食;第三个证据是女孩的衣橱和鞋柜,不但没有名牌,而且很少新的——师傅,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总算靠谱了一次。”
侯广善难得夸奖了一句,转头望向罗杰,“罗,你刚刚在谈到那些的时候,用了‘饱经磨难’这个词,记得吗?你昨晚上在县也用了‘饱经磨难’,你,是不是已经有所发现了?嘿嘿,咱们现在可是一个团体,信息要共享哦。”
罗杰想了想,“侯老,这样吧,暂时我只是找到了几颗珠子而已,还没有发现把珠子串起来的线索。不错,我也倾向于把凶手的动机归类到仇杀,但到底是把孩子当成仇恨的一部分,还是给孩子以救赎,实在难以下结论。”
侯广善从床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看来最后的希望还是寄托在杜兰兰的疯话上了,否则,只能等凶手继续作案,唉。”
李雄飞走在前面开门,罗杰走在最后,他在客厅门边停住脚步,掏出手机回身拍了张60度的全景照片,然后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