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吗,我送过去的时候,听她说的。她也是无意之间,在代理事业总裁打电话时听到的。北美区调派往欧洲区的李斯克罗先生,就在两小时前因原来的副手告发,被监察部带走询问。”
瑞秋把自己听到的有限消息告诉给白小升。
女人都喜欢八卦,而且获取信息奇快奇准,这一点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有时候,神一般的好用。
白小升见瑞秋所知也就到此为止,对她点点头,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瑞秋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白小升陷入了凝思。
两周前那场会议上,温言当众对白宣语制定的人员名单提出质疑,宣称这批调派的人员中一十八人存有问题。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也不会因会议结果而没了声音。
事后温言向白宣语递交一份问题报告,同时抄送给了几位副董。
白小升逐一查看,发现九成以上的问题,都是工作层面的问题,诸如枉顾集团规定、肆意对重要职务人员处置、任人唯亲、拉帮结派,等等,真正侵吞资产、中饱私囊这种问题占得比例极小,并且并不严峻。
当然了,工作层面的问题也还是问题,严重也还是严重。
只是之后,白宣语就以十五人会议决议的名义,对问题人进行了豁免,当然,提醒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一来,可以让他们自我反省,不要再犯同样错误。
二来,可以让他们感受集团宽仁,并且把此番调派工作当成是立功赎罪的机会。
这么一来,那些人势必更加努力做事。
原本一切处理妥当,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想到风波再起!
白小升记得北美区那位李斯克罗先生,那也在一十八人之中,这些日子听闻他那边工作做的非常不错,积极性很高。
怎么忽然就受到举报,监察部又如此神速直接把人给带走询问。
白小升不能断言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哪怕,他感觉此中并不寻常。
但这时候发生这种事,肯定是极为不妙的。
集团此前对那十几个人宣告豁免,突然就带走其中一人进行调查,那其他人怎么能不多想。
眼下所有的工作步入正轨,来这么一出是表明集团在翻后账,还是要卸磨杀驴……
一百多人不会只有十几个人有问题,其他人身上也必然多少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会不会引得人人自危,影响的是整体情绪与士气!
还有就是这曝出问题的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一旦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就算暂时调岗,缺口谁来补替!
董事局会不会趁机作妖……
白小升不愿意把这一切看做是温言的算计,但如此来看,越看越像。
还有一点值得深思的是,为什么这个口子会是从北美区事业部撕开。
摩根原本对北美区拥有绝对掌控权,他下台之后,接手相关工作的人正好是罗勒。
在这之前,该大区由另一位副董代为监管,那位副董偏偏在各种立场上跟温言保持绝对一致。
北美事业部出事,是可以做到最大限度延缓消息外泄速度的……
白小升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直奔李韵元那里……
李韵元那边也在忙碌当中,白小升的到来,让老人家得以歇息片刻。
挥退了下属,李韵元面带笑容,还想跟白小升喝一壶茶。
“李老,出事了!”
白小升却神情肃然,直奔主题。
李韵元眼看一贯沉稳淡定的白小升,在这一刻神情都变了,不免一怔,笑容敛去。
“什么事让你如此反应,说与我听!”
听完白小升的简要陈述,李韵元也大吃一惊。
这消息,还没有传到他的耳中。
短暂思索之后,李韵元当即决定,“走,小升,你与我一道去见白宣语董事长!”
……
另一边,在温言办公室里,他正与人通着电话,是关于那位李斯克罗先生的。
事实上,一切就是他安排好的。
李斯克罗的副手检举揭发他侵吞集团资产、中饱私囊,所犯问题简直就是摩根的翻版,只不过程度要轻上许多罢了。
那位副手提供的证据周详确凿,调查分辨起来极为麻烦,其实大多是造假的。
不过无所谓真假,只需要后续调查足够长,足以让其脱岗就够了。
这小小的调查风波,会迅速引起连锁反应,造成一连串的溃塌,自然也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恶果
最坏的情况,也不是温言想见到的。
他自认为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此前计划落空,就算出问题也该怪白小升与白宣语!
温言撂下电话后,看向身边阮语,问道,“另外两边怎么样了。”
温言在今早上安排了三场突袭调查,针对了三个人,皆是那一十八人当中的。
事后散出去消息,才不会让人以为是偶然个例。
“一切顺利。”阮语微笑道。
“保密情况呢。”温言又问。
“最起码在傍晚之前,没人会知道。”阮语肯定道。
温言满意点头,“那够我们后续安排其他的了。”
阮语点点头。
这俩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隐秘行动会经由一个小职员之耳无意间获悉,甚至还捅到了白小升那里……
直至中午,温言就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着安排部署,见一切进展顺利,外部似乎全无察觉,方才放心。
消息不外泄也是自然,因为不论他们选的动手对象,还是那人现在所在企业都是他们可以“掌控”的。
约谈调查的方式也很隐秘,不会引起当事人身边的人怀疑。
直到下午四点,温言才动身赶往白宣语那边。
事情总要上报。
只是现在告诉白宣语,一切都已成定局!
温言已经做好了接受白宣语狂风暴雨一般愤怒的准备,甚至乐见那一幕。
但当温言到了白宣语办公室外,恰逢白宣语秘书从里面出来,见到他时还愣了愣,旋即笑起。
“温言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刚要去找您呢,董事长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