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妮子,正挥着手掌不停的抽打自己的俊脸。
原本还一肚子怨气的大朱吾皇顿时坐直身体,看向妮子的目光带着惊诧,“小姑奶奶,谁能把你打成这样啊?难道是遁世那老家伙?”
看着大朱吾皇终于醒了过来,终究是小姑娘心性的妮子,眼中慢慢渗出泪珠。
“哎呦,这怎么还哭上了?”大朱吾皇赶紧手忙脚乱的擦拭眼泪。
略微平复心情之后,妮子才摇头说道,“我没事了,只不过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们?麻烦?”大朱吾皇皱眉道,“是司马氏族的问题?”
妮子点了点头,而后迅速将这七天内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自从司马氏族接管这百里郡后,第三天的伊始,原先盘踞在百里郡的氏族携其余四族一同前来,直接斩杀四位司马氏族万人屠,并给出两个抉择,在七天内要么退出百里郡,要么全族抹杀。
这期间,正赶上大朱吾皇陷入沉睡,遁世也跟着陷入沉睡,只剩下妮子和少族长勉强维持。
少族长也已去请示大都之主奉山,却得到了拒不见客的条令。
不过是短短数日,司马氏族内的万人屠几乎被屠杀殆尽,刚恢复身体的少族长只能勉强牵制一位杀神使者,纵使加上妮子,也只能堪堪抵御近八位杀神使者。
而这一次,前来的五大氏族,一共出动了二十位杀神使者。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时刻。
早已准备好灭族的少族长,带领着司马氏最后的精锐,尽数纠集在百里郡隘口。
听完妮子的复述,大朱吾皇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而后嘴角噙起一丝笑意,“睡上了七天,看来要好好的消化这份大礼了。”
随着大朱吾皇的话音落下,身旁的血魂长刀血气氤氲,遁世长啸出声,“呼,一连睡了这么多天,真他娘的舒服啊,老夫感觉年轻了一百岁不止啊。”
大朱吾皇笑了起来,“醒的正是时候,这么多天不活动了,带你出去转转!”
“嘿嘿,老夫正有此意,走你!”
说走就走,丝毫不带拖泥带水,大朱吾皇直接抄起血魂长刀狂奔出门。
只留下妮子在身后着急大喊“哎呀,先别走啊!你裤子忘穿了!”
一连七日不曾降雨,天空血霾降至最淡,散射出白芒的太阳照射的人有些眼晕。
百里郡隘口是整个大都之地最为险峻的地方,位于两座通天巨山正央,凡进入百里郡只此一条路,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此刻,百里郡的隘口城墙上方,齐聚数千众汉子。
每一个汉子的身上均满披鲜血,长日来的奋战,使得每个人都早已是强弩之末。
已经被巨力轰碎的城门洞开,深褐色的血液涂满城墙,无数的尸体足足将隘口之中的山路垫高半米。
距离百里郡口三百米外,乌泱泱的站着数之不尽的甲士,各个氏族的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在这一众甲士前,站立着几十道散发出赤红气息的身形。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紧紧的注视着百里郡的隘口,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到来,重新夺回百里郡。
很快,一个虬髯汉子从人群中走出,不屑的看着城墙上的众人,高声吼道,“正午时刻,如若尔等司马氏族再不退出百里郡,必将遭至覆灭!”
声声回响,在这百里郡隘口充斥着,城墙上每一个汉子早已双目赤红,手掌凝握成拳。
在这一众汉子中央,身穿一袭黑袍的少族长,瘦削身形挺直,昂然看向前方,疲惫的眼中显露出傲然。
一连七日不眠不休的抗争,早已令他耗尽最后一丝内力,他仍旧站在这里,完全凭借的是毅力。
距离正午时刻,已不足半个时辰。
用力扎进腰间束带,使得伤口暂时止血,少族长缓步拾阶而下。
古朴城洞下,缓缓出现一道步履蹒跚而又坚定的瘦削身影。
紧接着,是第二道。
第五道
第十道
越来越多的身影从城门涌出,最前方的黑袍身影面色傲然,全然不觉已经是最后的挣扎。
甲士前的虬髯汉子狞恶一笑,赤红色的气息猛然高涨,“不知死活!”
随着虬髯汉子爆发出气息之后,自他身后近二十道相同的赤红气息瞬息爆发。
整个百里郡隘口,在这一刻被映照的通红。
虬髯汉子当即暴掠而起,如同赤红色的陨星,撞向最前方的少族长。
血雾喷涌,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少族长直接被击飞,周身近十余位千人屠直接化为肉泥。
重重的砸在城墙下方,粘稠鲜血从额头滴进眼中,面前的世界一片血红。
那虬髯汉子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砸死近百余位千人屠之后,站立在隘口狞然恶笑。
“你们这种外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居住在这百里郡?今日我就替主上做主,将你们统统做成畜牌!”
风声四起,一道慵懒的声音仿佛从云霄传来。
“是谁想给老子做成畜牌?”
意识已经游离的少族长,猛的回过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原本血霾淡薄的天空不知何时暗沉了下来,一袭黑袍身影似携带开天之势,凝然落下。
血红色的刀痕斩下,在虬髯汉子的眼中越来越近,最终定格。
没有任何的花哨,那上一刻还狞恶怪笑的虬髯汉子,在下一刻便从眉心正央,均匀的裂成两段。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天空缓缓降下,怪异的装束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他精赤着上半身,腰间系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袍子,以此勉强遮住要害部位,露在外面的骚气花色大裤头迎风鼓荡。
此时的大朱吾皇扛着血魂长刀,扣着鼻孔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对不住了各位,走的太急忘穿裤子了。”
本来杀气十足的隘口战场,在这货出现的刹那,气氛竟然变得有些尴尬和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