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宽广的大街上,车马不断,行人如织,一个坊便是一个世界。
“卖报,卖报,《玉京晚报》,五文一份!”一个报童背着一包报纸从羽涯身边经过,大声呼喊道。
这声音极其洪亮,字正腔圆,带着独特的韵味,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还没到变声期,正常情况下显然是做不到的。
“给我来一份!”羽涯对这个世界的报纸颇为好奇。
再看报童,眼中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体内还有微量元气波动,显然是修行了某种关于发声的功法,虽然非常浅薄,但是对于报童这个职业而言,已经有了极大便利。
“这位公子,我这里还有新一期的《玉京杂记》,特别好看,一本只要五十文!”
羽涯付了钱,骑在驴背上慢慢翻看着《玉京晚报》。
头版头条,赫然是《大周兵破灭翰州羌国,羽林军献俘大捷》。
不但有文字,更有照片,这照片以术法拍摄定型,栩栩如生,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是精细程度,远超曾经世界的老照片。
仙道功法,果然随着时间沉降普及,已经开始涉及到社会最普罗大众的阶层了么?
不过一路行来不少州郡,和玉京城都有着壤之别,落后了不知道几百年,显然只有这座被誉为“上白玉京”的伟大城市,才是整个青界人道气运最为炽热的中心,也是道法变革最为激烈的地方。
三分之一时政,三分之一市井趣闻,三分之一传奇,版面夹缝之中不乏广告,无疑是一份十分成熟的报刊,倒是让羽涯看的啧啧称奇。
果然不愧流传在大周境内的一句俗语“不到玉京城,都是乡巴佬”。
华灯初上,羽涯来到了一条吃街中,一路走来吃遍了各种美味,满足了口腹之欲,这才施施然前往一街之隔的大周道宫。
大周道宫单独占据了一整个坊市,四壁种着四季不败的青翠竹林,堪称标准的闹中取静格局,仅仅隔着一条街,所有的喧闹繁华似乎都彻底远去了。
大周道宫的正门浑圆如一,两扇门扉一黑一白,如太极鱼一般咬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缝隙。
已经入夜了,大周道宫的正门早已关闭,只有不远处一个门楼还亮着淡黄色的宫灯。
羽涯走上前去,只见一中年胖大道人仰着头瘫在椅子上,不时发出极大的鼾声。
“梆梆!”羽涯轻轻敲了敲窗棱,暗中运用了传声之术,就如同敲击在道人的心上,他整个人猛然跳起,茫然环视四周,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了羽涯。
“你是来道宫报道的新生?”道人圆乎乎的脸隔着窗户审视着羽涯:“不知道酉时三刻大门封闭?既然迟到了,就明日再来吧!”
“我不是新生。”
“不是新生?何故来捣乱?打扰道爷清梦?”
“我来访客。”
“访问谁?”
“吕纯阳吕真君。”
看着面前少年那平静的样子,胖大道人恨不得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扔到大街上:“开什么玩笑?吕真君能认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