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坐在墙根下的砖块上抽着旱烟聊天。
“张老者,你最好还是少下楼哦,万一你们的电梯停了,你又要爬十八楼哦。”一个老头将旱烟杆敲了敲砖头,调侃个披着中山装走到面前的老汉道。
“老秦,你又洗刷我。”张老者抖了抖自己那袖口发亮了的中山装道。
“老秦不是洗刷你,是为了你好啊,怕你爬回去后,上厕所都成问题,十八楼啊。”老秦身边的一个老头笑嘻嘻的道。
“曰特码的,刘二哥,别说十八楼,就是二十八楼,我也闷不住了,必须下来透透气,整天关在家里面,快关出毛病来了,我感觉我住的十八楼和十八层地狱差不多。”张老者蹲了下来,骂着抱怨道。
“哪个喊你当初选那么高呢,还说上面空气好,看得远,这回安逸了噻,呵呵。”那个刘二哥道。
“哪个晓得那个毬电梯会经常停电经常坏呢,我们算是被坑惨了,早晓得这样,老子打死也不搬下来。”张老者骂咧咧道。
“张老者,算了,后悔的不止你一个,你家是停电,我们哪一栋,水管还经常坏呢,搞得吃水还要去老秦他们那边提。”另一个双手抱胸靠着墙的老者道。
“曰特码的,真不晓得跑到这下面来干什么,以前觉得住在城里就舒服,现在看来,卵子,这里哪里有我们寨子里爽,随时想出就出,也不会有吃不上水的情况。”刘二哥道。
“还不是上面那群王八蛋,我听说,原本是要给我们修建一个移民新村,大家住在一起,每家自己有一栋楼的。就是那群王八蛋忽悠我们来这里,说不来这里住,就拿不到补助款,现在住了,补助款也就那么一丁点,真不晓得以后吃个屁还是喝西北风。”张老者道。
“你家不是拿到二十几万吗?”老秦问道。
“二十几万顶啥子事?我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三万就分了,他们拿去做生意,要是赚了,那还好点,要是亏了,真只能饿死。”张老者道。
“不是说还给我们每家再风情街有个铺面,到时候可以做生意的吗?”那个双手抱胸靠墙的老者道。
“张大哥,你就不要想好事了,说是那么说,哪个晓得会不会得。当初讲得多好听,说我们红梅山要开发了,大家要发财了,要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呢?发财在哪里?好日子在哪里?到时候就算给你,你家住这里,风情街在半山上,你怎么去打理?万一生意不好呢?”老秦道。
“关键是,这里的房子,也是扯皮的,什么手续都没有,也办不了房产证,我甚至怀疑它的质量也不过关,那过道上的墙砖,一拳就能打破,里面是空的。”张老者道。
“现在啊,再有怨言又能怎么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山上的房子,前脚搬出来,后脚他们就用大锤和挖机铲平了,回不去了,回不去咯呀。”那个张大哥放开手,掏出一包便宜的烟来散给大家道。
“我看,实在不行,我们就拿回我们的土地,我们不干毬,在山上也许不富裕,但是饿不死,到了山下,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反而鸟不拉屎。”张老者道。
“你不干又能怎么样,前几天就有人不干的了,他们找了上面两级,可是一个答复都没有,对面镇上的人说,签了协议的,要反悔,不但房子自己修,还要赔偿人家公司那边五十万。到哪里有五十万赔别个?”老秦道。
“不止,我听村里人说,我们的户口已经改了,马上要从农村户口变居民,更是把路给堵死了。”张二哥道。
“我看,老子们干脆去将他们公司的路堵死算逑,年轻的不要去,就我们这些老家伙去,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坑了我们,必须得把公道找回来。”张老者举起右手道。
“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吧,上面可是很重视那家公司的呢。”
“我都活不下去了,我还管那些?大不了抓我去关嘛,到里面,我反而有吃有住了呢。我给你们讲,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失去房子,失去土地,到头来,感觉就是竹篮打水。”
胡铭晨和贾克还有罗志正,就像是在旁边等人一样听这些老人家义愤填膺的聊天。
“觉得怎么样?我还打算找人问问情况呢,现在看来,问都不用问了,你以为你真省钱了吗?我怕以后的代价更大。”胡铭晨看了贾克一眼道。
“我没想到他们的怨气会这么大,可,这是区里面和村里面的事,是他们干的,怎么会轮到我们背黑锅呢?”贾克忧心的道。
“你是企业,你不背锅哪个背锅,因为损失的是你,而不是他们。”胡铭晨走开两步道,“补偿的事情,先放放,你,给我找一家权威机构来,我要看看这些房子是不是质量过关。钱的事情好办,可如果这些房子到时候,就不是闹着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