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瞒我了。”公羊颂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语气中的怒意毫不稍加掩饰。
不错,父亲是比先前更冷厉了,但他在都城这八年也并非没有变化。换做以前,他怎敢以这样的口吻谓公羊洵?
这半年来,他最担心便是听到别人说公羊家有异心。
多少次,他想写信回去问。然,每每提笔,思忖再三却总不敢言及。
无数个害怕在心中萦绕,其间苦楚,他只对梅远尘倾诉过。
“你想知道甚么?”公羊洵沉声问道。
“我想知道,公羊王府是不是真的有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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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梅远尘平安无事比完这一局,云晓漾和易倾心都不自觉舒了一口气。她们可不在乎他是输是赢,这已是再好也没有的结果了。
输,本就是意料中的事,除了当事者,倒无人觉得失望。
“远尘公子!”
他才在座上坐下,便听见身后台下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梅远尘听出那是庆忌,忙回过头去看,正见他对自己示意。
“庆忌师父怎来了?他是漪漪的近身护卫,向来是不离都城的”
念及此,又见庆忌脸有忧色,心中已有不详之感。当下不敢多逗留,矮着身子走了出去。
“我们找个人少之处说话。”见梅远尘下了台来,庆忌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便径直朝校场外行去。
台上的湛明、湛为、易麒麟、云晓濛等人皆发现他已悄然离场,不禁纷纷猜测了起来。
徐府乃若州最为显赫的世家,徐家的府邸也在城中极繁华之地,左右皆与大户人家为邻。
庆忌一路小跑,直往人烟稀少处行去,终于在一个小丘旁停下。
他的脚刚刚站定,梅远尘便出现在了身边。
“庆忌师父,你怎来若州了?”
经梅远尘一问,庆忌的双眼瞬时便红了。
“怎了?都城出事了么?”梅远尘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庆忌抽了一下鼻子,轻声回道:“远尘公子,你赶紧回都城罢,长公主怕是怕是不行了。”
“嗡~~~”
不行了?梅远尘的脑子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把,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念着:“漪漪”
“远尘公子!”
梅远尘用力眨了眨眼,神思清明了些,连忙抓住庆忌的臂膀,急问道:“怎甚么怕是不行了?”
虽紧咬着牙关,泣音如此明显,已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世间多少无情事,便是铁骨男儿,亦经不住这般伤。
“长公主中了厥国人的毒,问遍名医,皆不可解,随时有性命之忧。”庆忌哀声回道。
端木玉已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日了。
整个这一日,他都在誊抄厥国大儒薛慕彦的名篇《谏危十思疏》。
处危而取静,则危自解三分,他向来明白“欲谋先忍”的道理。
“厥国战备未足,本不该就战。但局势如此,我厥国也不可能避而不战。”端木玉把狼毫放入笔筒,看着自己的墨宝轻声叹道,“望这一次,上苍站在玉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