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重新增添了一千多字的内容,第一时间看过的书友可以重新看一下)
成默破坏了起重机,让九头蛇的人即使发现了阿亚拉被困在了魔毯上,也没有办法及时把她从魔毯上弄回总部大楼,原本成默打算把阿亚拉的乌洛波洛斯放在起重机里面,但略做思考还是没有这样做。他从起重机上跳了下来,迎着冷风走到顶层平台的边缘,站在水泥围墙朝底下看,判断了一下可供借力的地方,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反身蹲了下来,抓住墙壁的边缘,将身体探出了大楼,双脚蹬在水泥外墙上。
成默再次向下看了一眼,两百多米的距离如同深渊,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即便是载体也承受不了。可他选择不多,时间有限,他也不能取下屏蔽戒指返回本体,然后等十二个小时再激活载体,如果不从外墙爬下去,就只能从内部硬闯,相比之下爬楼的效率和安全性都更高。
幸好为了伪装成一栋烂尾楼,九头蛇总部并不像大都会最时髦的玻璃楼光滑到完全没有落脚点,每隔着两、三层,大楼就有一点凸起的外檐,对于普通人来这完全不足以借力,但对于载体来说足够了,成默曾经用载体试过攀爬摩天大楼,但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
“只要海德拉的罗那质量不要太差就不会有问题。”成默心想,接着他松开了手,沿着垂直的墙壁向下滑,成默心想昂贵的真皮鞋底与墙壁发生的摩擦声果然与橡胶鞋底的不一样,两百米高空的风声也与低楼层的风声不一样,闪电般的思维还没有结束,他的指尖就触到了六十三层凸起的水泥外檐。
牢牢抓住了水泥外檐,成功抵抗了地心引力,成默再次向下望了一眼,心中略作计算,假设自己是做自由落体运动,六点三二秒就能到达底层,而六点三二秒恰好到达人体的终端速度——50/s,这个速度比子弹射出枪膛的速度还要快那么一点点。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巧合!”成默在两百米的高空自言自语,他抓着水泥外檐做了一个引体向上,感受了一下水泥外檐的坚实程度,心道:“看样子黑死病所有建筑的工程质量都十分可靠。还好九头蛇总部大楼的外墙是强行破入才会报警,要不然事情还有点麻烦。”
心下大定的成默再次松手,一次又一次重复简单而机械的动作,六点三二秒的距离花了十多分钟才到第六层。在第六层这个安全高度,成默直接跳到了广场上面,仰头看了一下似乎高不可攀的摩天大楼,在载体的强大身体机能之下也如履平地,成默感叹了一下人本身的弱小,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迎着微凉的晚风向着亚里士多德路走了过去。
至于那十公斤海洛因,刚才没有办法回到大楼内部,估计也很难拿回来了,只要能解决西园寺红丸这个心腹大患,十公斤海洛因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实在不行手上还有阿亚拉的乌洛波洛斯,成默并不打算用这个威胁阿亚拉,他不愿意太过得罪九头蛇,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有黑死病医生的身份,这也是成默没有杀阿亚拉的理由。
也许应该说是理由之一,多多少少阿亚拉说的话,对于成默来说还是有些触动的,他并不同情阿亚拉的命运,在他看来阿亚拉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他只是惋惜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就这样在炮火在毁于一旦,巴黎圣母院还能够修复,但大马士革已经没有了,即便捐再多的款也不可能修复,就像被文夕大火烧毁的星城。
成默快步走进了贫民窟,对于这里他已经很熟悉了,此时已经到了断电断水的时候,但这里还是拥有不少光明,除了星光和灯火还有篝火,在战争地带点篝火都是不被允许的,象征光明的火焰也许会引来象征毁灭的爆炸。熟悉的臭味充斥他的鼻尖,不过成默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拿着一盒全是断裂的粉笔,在燃烧的垃圾堆旁就着一块破黑板教一群孩子识字,他就觉得这些臭味不像最初那么令人厌恶了。
然而今天和前几天不一样,前几天他都是打扮成流浪汉进来的,今天却穿了一身名牌,尽管他那双铁狮东尼的鞋底已经完全磨花,但并不影响此刻他在贫民窟里就是黑暗中的皓月,那些黑暗中的眼睛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成默无暇去体会这些眼神中所凝聚的意味,对于一个天选者来说,这些人与蝼蚁没有区别。他快步的向前走,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巷能够拐出贫民窟。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一个面容愁苦的中东女人从两侧的走廊里冲了出来,她踩过堆在走廊边的垃圾堆,在狭窄道路的中央拉住了成默的胳膊,用急切的沙乌地语说道:“客人,进来光顾一下我,只要五欧元。”
如今成默听沙乌地语已经完全没有障碍,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用了。”
“客人求求你了!我才来雅典不久,很干净的别看我年纪大了一点,但我一定能让你满意的。”
成默再次摇头,他心想也许她真的才来不久,所以不知道在贫民窟这种交易只要几欧分。
然而女人拽住成默的胳膊,半曲着腿拖着他不让他走,女人苦苦哀求道:“真的求求你了,五欧元不行,两欧元也好,你去外面的红灯区至少要二十欧元”
成默转头看了女人一眼,他一直没有正眼看她,就如同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低头去看街别的蝼蚁。这个中东女人脸上扑了厚厚的粉,廉价的白色粉末只是填充在肌肤的皱纹中,并不是抚平,这让她的年纪看上去更加苍老,甚至足够做他的奶奶。她的眼睛周围涂了一点黑色的眼影,为了遮盖黑圆圈,棕色的瞳孔已经没有了光泽,纯粹的只是一个容器,容器里盛满绝望的灰色,这灰色实在太满了,以至于满溢了出来,糟糕的是却不是以眼泪的方式。
太干涸了,以至于没有泪水。
“你什么也做不了。”李济廷的话在成默的脑海里回响,成默准备甩开女人的手。就在这时女人背后的房间里响起孩子的哭声,成默向着黑洞洞的房间里望了过去,里面没有烛火,只有令人烦躁的哭声。女人注意到成默视线,再次低声哀求道:“她们不会影响你的,等下我会叫孩子们出来。”
一种深沉的悲哀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