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遗迹之地,又不是叫你们去打仗,一个个搞得慷慨激昂的,全给我坐下来”
“哗!哗!哗!”又是齐刷刷的坐下的声响。
谢广令注视着李济廷神色冷峻的说道:“这种情况下我们更要慎重的选择,一定要派出最优秀的成员进入阿斯加德,就算被围攻,就算输,我们也得输出气势不能让一群王八蛋赢的这么轻松。”
“我还是老意见,我觉得成默合适。攻略遗迹之地不是角斗,不是角斗厉害攻略遗迹之地就厉害,更何况这样复杂的情况需要一个时刻都足够冷静又能随机应变的人,我觉得在场的,包括我,都被条条框框约束的太久了,加上年纪也大,思想没什么创造力,没有年轻人脑子活,也没有年轻人敢打敢拼,是该年轻人加点担子了”李济廷笑着说。
站在一旁的成默有些无语,看着李济廷油腻的笑容心里暗骂了一句,当场就想跳出来指着李济廷骂: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人,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个老狐狸坑了我一次,还想坑我第二次?
真要这么做了,也许可以逃过被派往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的命运,可白秀秀和谢旻韫都会对自己失望吧?成默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两个选择的利弊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团,让他无从分辨哪一种会更有利。
李济廷的表达相当不诚恳,让人觉得是在调侃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加上所有人都对成默了解不是那么深,只知道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子。
因此陈少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李组长,我认为战斗力也很关键,要不然我们派遣天选者进去有什么意义呢?不就是因为天选者的战斗力更强吗?假使成默的战斗力不够强,我们不是白送了一个好苗子进去?”
成默听到陈少华的反对十分言之有物,恨不得跳起来跟他鼓掌,赞美他说的实在是好,不枉费我救了你弟弟一命。
“对!而且经验也很重要,成默也没有组织和领导大型战斗的经验。这个我们必须全方位衡量,不能只考虑某一方面的能力”李红正说。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发表意见,大都觉得派成默这种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学员去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实在不合适,虽说很多人都表示对自己没有信心,内心也有无法晋级天选者的恐惧,但所有人都说只要组织派他去,一定尽全力完成任务。在座的所有太极龙天选者没有一个人逃避,更没有把成默推上去做替罪羔羊的想法。这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景象让成默若有所思。
面对众人的质疑谢广令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李济廷。
李济廷哈哈一笑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别看这小子不声不响的,我告诉你们,他手里的技能可比你们其中大部分好,不仅有标配的‘瞬移’,还有‘深渊凝视’这种超强的控制技能和‘坚韧意志’这种超强的防御技能,原本攻击力算是弱点,但前不久我跟他搞了个‘死亡之光’做生日礼物,短板也跟他补上了,不过有这些技能并不能证明什么,实际上这场争夺我认为战斗能力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因为我们和星门以及其他组织比处在绝对的劣势,必须得出奇招你们都以为这小子是靠雅典娜的祝福来刷的遗迹之地才能这么快的吧?”李济廷把脚从沙发上放了下来,俯身趴在桌子上,像是在说什么一件了不得的秘密般小声说,“我告诉你们,他的遗迹之地平均记录是s,比谢旻韫的还要高还全是单刷,你们觉得他真的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吗?”
听到李济廷把他的技能报出来的时候成默的脸就黑了,听到李济廷连他的遗迹之地成绩也报了出来,成默暴打李济廷一顿的心都有。主要实在是打不过,因此成默只能感叹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我们男孩子到底要怎么活着你们才满意,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国到处充斥着对孩子的压迫,孩子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只差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成默就能生动吐槽李济廷这个便宜师傅对自己的压榨。这一刻成默知道自己进入阿斯加德无可避免,这一秒他并没有什么怨恨、恼怒或者痛苦、害怕,他也没有去想进入阿斯加德应该怎么办,只是闻着白秀秀身上散发着浅淡的幽香,清空了脑子里那些纷杂的思绪。
就在所有人把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视线投射向他的这个瞬间,成默竟然在心里猜测白秀秀使用的什么香水,他没有与那些复杂的眼神对撞,也没有一丝骄傲或者忧虑,只是平静的凝望着屋顶的深棕色檩条,悄悄的吸了一口气。这香气里也孕育着木质感,还有一丝丝温柔的焚香,让人嗅到了忧郁,完全不符合白秀秀妖娆妩媚的气质,但却和谢旻韫身上的薄荷香味一样,能够让人心情平静。
“确定了一个人选,成默。”谢广令没有询问成默的意思,直接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宣布了结果,他将才抽了两口的烟直接掐灭在烟灰缸里,神色冷硬的说,“现在我们还需要一个角斗能力过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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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拉上会议室的门将声音彻底的隔绝,走廊上空荡荡的,尽头的窗户里有阳光渗进来,在木地板上切割出一个规则的菱形,空气中浮动着细细的尘埃。
此时他什么准备都不需要做,只要下午去战备部领取大量的经验值、比特币还有技能就行,为了支援他这次行动,太极龙所有的技能都任他选择,虽然只是暂借,但如果能够取得“歌唱者号角”就真归他了,成默觉得并不是没有机会,他得好好思考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技能
成默一边思考一边往前走,这时李济廷像鬼一般的突然从虚空中跳到了他面前,就像靶场里突然弹起来的纸片人,要换一个人肯定会被吓的惊慌失色,但成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对他做鬼脸的李济廷,像看一个笑话。
张牙舞爪的李济廷见成默完全无动于衷,自觉没趣的放下了张在耳朵边的手,揣进了裤袋子里,咳嗽了一声说道:“没意思”
成默翻了个白眼,说:“我也觉得没意思!”
说完成默就绕过了李济廷继续向前走,李济廷很快就跟了上来,揽着成默的肩头说道:“咱爷俩搞瓶二锅头唠一唠!”
成默扒开李济廷搁在自己肩头的手,淡淡的说道:“我不喝酒。”
“你小子和白秀秀就能喝和我就不能?”
成默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扭头冷着脸有看着李济廷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济廷对成默的态度不以为意,抓着成默的胳膊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屋顶,站在屋脊之上。这是典型的欧式三角屋顶,上面铺着细密的红色瓦片,屋脊由红砖垒成。
冷风飕飕的刮了过来,扬起了李济廷的长发,也吹起了成默的刘海,他们的眼前是一片广袤的原野,以及古老的欧罗巴城镇,红彤彤的太阳像咸蛋黄挂在碧蓝的天空边缘,它照射在成默的脸上,成默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只觉得冷风正在带走他的热量,成默低头向下望,能看到街巷里穿梭的人流以及泛着油光的石块路。
李济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酒壶,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啊”的长叹了一声,将银色酒壶递到成默的面前说:“来一口。”
成默不屑的摇了摇头。
李济廷笑了笑,轻盈的坐在了屋脊之上,眺望着远方说道:“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谢广令不喜欢你?”
“不知道,也不在意。”
“因为你们年轻的时候很像!骄傲自负以自我为中心,很具有反抗精神,叛逆,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在乎规则,觉得能赢就行”李济廷又喝了一口酒,迎着冷风低声说,“但战争改变了他,尽管所有人都爱津津乐道他在安南自卫反击战中的表现,但他却认为那是他的耻辱那场爆发在老街的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当时还孱弱的太极龙遭遇了太阳花旗帜天选者伪装的安南人,当时上峰传达了战术撤离的命令,然而他却觉得可以用本体躲藏起来,找机会杀几个太阳花旗帜的人,缴获一些乌洛波洛斯,他认为值得。”
李济廷转头看了成默一眼,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很缺乌洛波洛斯国家穷,买不起所以他一个人悄悄留了下来,发现他不见,我们又派人回到老街去找他,结果去找他的人也被他劝的留了下来,刚开始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用芦苇管躲在厕所的粪池里那个时候安南的厕所就是茅坑,搭两块板子,人踩在上面就冲着茅坑拉”说到这里李济廷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受得了有人在他们头顶拉屎的,总之他们成功的躲过了太阳花旗帜的人的检查,那天夜里他们杀了七个半夜来上厕所的人,抢了四块乌洛波洛斯,四块乌洛波洛斯当时我们一年的外汇储备都买不了四块乌洛波洛斯,所有人都兴奋极了,觉得自己立了大功”
李济廷又喝了一大口酒,低声说道:“然而准备逃走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衣服可换,也清除不掉身上的臭味,终于他们在逃跑途中因为味道实在太重被警犬发现,接着就爆发了追击战,为了拖延追兵,跟他一起的同志们一个个留了下来,牺牲了四个人,最后只剩下他还带着战利品活着。这还不是结束,接着我们太极龙的人和追上来的太阳花旗帜的天选者爆发了惨烈的战斗整整四个小时损失惨重”
“从那以后老谢就变了个人,极端讨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尤其憎恨不遵守命令的人,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集体主义者。”李济廷手握者银色的酒壶眺望着远方,神色落寞的低声说道:“所有人都一样,难免成长为自己当初最厌恶的那种人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