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给他一人独独封了个“祈王”之称,所以他一直坚信祈王才是明君之选,并为他张罗诸事。
但可惜,先王薨世,留下的遗诏竟还是传位给了宠妃之子马希声,他知道自己输了,那么祈王能有个善终的退路总是好的,可现在……
侍从刚刚回禀结束,左相姚彦章就出列大声道:“吾王陛下,祈王自任镇南节度使便常有私服查验民风之举,如今未见其身影,想必应是还在某处私访未能按时到达,不必惊……”
“此言差矣!”右相许德勋急忙出列道:“祈王从受教,深知礼仪之重,再是私访也不能耽误百官礼迎,他未出现,依老夫之见,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祈王根本无视礼仪,有意给陛下难堪……”
“右相慎言!祈王与陛下同受王族教育,礼仪绝无半点疏漏,不会不敬陛下!”姚彦章怒气冲冲地瞪着许德勋。
“不错不错,四弟自幼懂事,绝不会乱来。”马希声点头附和,一派手足情深,你不要黑我兄弟的模样。
“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许德勋得意地看了一眼姚彦章:“祈王一定是出事了!”
许德勋完,当即冲着马希声恭请王命:“还请陛下即刻派驻士兵,沿途乃至南川全境找寻祈王,以免祈王遇害。”
姚彦章闻言,心叫一声:糟糕!
他上当了!
士兵去寻找?这哪里是找?这分明是要捕杀啊!
“陛下!虽然寻找祈王是要事,但军队不宜轻动,恐给百姓造成无端惊慌,不如还是……”
姚彦章想要补救,可话还没完,就看到马希声抬手制止了自己。
“祈王与孤乃手足,自幼亲密,如今他失踪不见,岂是事?没有什么不宜轻动!来人啊!传孤口谕:派遣正安、大播州、南川四地驻军,遍寻各处,务必找出祈王下落!”
马希声声音洪亮非常,那张看似焦急的脸上是根本掩藏不住的激动与喜色。
左相姚彦章闻言脸色堪忧,五内俱焚,而右相许德勋则得意的连脑袋都晃了起来。
此时司徒李铎再一次看向彭玕,彭玕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惹得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四弟失踪之事,孤要告知母妃,今日就先散了吧!”马希声发了话,这朝会散便散,当即在官员们行礼告退中带着赵吉昌快步离去。
大王一走,许德勋迈着四方步就来到了姚彦章的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左相大人不必担忧,大王派了三地驻军,必然是……活可见人,死可见尸!”
姚彦章闻言真是气冲于顶,他压着火气,盯着许德勋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一甩袖子,快步出殿。
许德勋笑了,他挺着肚子,口里哼着曲儿悠悠哉哉地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左右相前后脚出厅后,其他官员自然退离。
司徒李铎忍不住地拽了彭玕的胳膊:“侯爷知情?”
彭玕摇头:“不知。”
“不知?不知你怎么还不慌不忙,那可是你的……”
彭玕伸手在自己的嘴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观棋不语。”
彭玕走了,李铎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半晌儿才咕哝了一句:“不是吧?难道他也在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