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引我入门,如此一来,一个月后,我能筑基,你能进入二层,三年后你我两人大成的机会有六成。”
杨幺听他这样解说,细细在心里思量,道:“二种法子省了认穴的功夫,不用我慢慢摸索,又多能成功。只是如此一来,除非我断了修炼,便总要依靠于你,是不是这样?”
张报宁点头道:“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要成,便只能如此。”
杨幺叹了口气,问道:“小宁哥,你当初认穴花了多久的时间?”张报宁笑道:“我花了足足三个月,最快的是报辰弟,也花了三十日。”
杨幺听后半晌不言语,张报宁看着她禁不住也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再琢磨了,我想着你必定会选一种的,昨晚我已经把穴位经脉图画出来了。”
杨幺微微点头,笑道:“我打小儿全仗着杨岳才能活命,如今断断不能再靠人过活了,小宁哥,就请你教我认穴吧。”
“我们在此再呆上五日,你先把大面上的东西记牢了,这认穴认经脉要日日练习,方能学成得用,在路上慢慢来罢。”张报宁边说,边引着杨幺来到桌边,拿出穴位经脉图,一一指点给她看。
杨幺铁了心要学会这门功夫,赖之安身立命,便极是认真,对着图在自家的身体上一一摸索熟悉。但人体周身穴位处,密布全身,表面无法辨识,全靠熟悉,往往是失之毫里,谬以千里。越是阴私之处,越是紧要。
杨幺要学得好学得快,就得依仗张报宁一个一个地准确指位,张报宁也不与她客气,贴着衣服指点她身上各处穴位,细细解说,又牵着她的手把经脉走向,在身上一一摸索出来。
一而再,再而三,杨幺直把自家的身子当模型,买了胭脂,一一点上,每日价神神叨叨,不是“巨阙”,就是“鸠尾”,不是“章门”,就是“厥阴”,吃饭时一边挟菜,一边挽起袖子,盯着自家的胳膊猛看,睡觉时全身,在睡梦中也摸索穴位。
两人上路后,杨幺更是变本加利,白天坐在马上,手笼在袖子里找穴位,全仗着张报宁牵马带路,晚上好不容易入了宿,随便吃两口,便跑回房里,躲入帐中,脱了衣服认穴。
有时太过入迷,走在大街上,双手便不由自主在身上各处按、点,令人侧目,或是晚间一时找不准一个穴位,便敢半夜穿着单衣,披头散,闯进张报宁房里,非要他把穴位指出来,只把客店的小二吓得以为是女疯子!
如此折腾了几日,张报宁实在忍无可忍,买了一辆旧马车车厢,套在杨幺的马后,让她天天躲在里面用功。晚间也不再分宿两房,张报宁睡外间,由着杨幺在内间折腾,便是杨幺半夜衣裳不整爬到张报宁的床上,用力将他推醒,张报宁也能镇定自若地替她指出穴位,赶她回自家床上后,继续蒙头睡觉。
好在杨幺基本还保持神智清醒,从未着身子跳上张报宁的床,张报宁更是冷静,便是看见杨幺坐在床边,眼睛盯着露出的大腿猛瞧,也不过是喊一声:“进帐子里去。”
这样过了二十日,在进入泉州城的那一天,杨幺已经可以在张报宁叫出穴位名称的下一瞬间,正确地指出位置,全身的经脉流向,也可以倒背如流,没有一点错误!
杨幺在得到合格的通知后,大叫一声,“伙计,把洗澡水送进来!”一脚把张报宁踢出门去,爽爽快快把全身的胭脂洗了个干净,又冲下楼,吃了三碗牛肉面,四个竹筒饭,半斤桂花糕,方才满意地回房睡觉。
待到她一觉睡醒时,张报宁也已经在外间的床上睡足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