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现自己的秘密被揭穿,难道不是应该先很惊讶有愤怒地质问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吗?”
对啊!这话不错,于是大家的目光又重新投向蔡少飞。
蔡少飞的态度更加冷淡:“于先生,你既然说你是私家侦探,自然是有过人的人脉渠道,能打听到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你知道这些,虽然我很惊讶,但仔细一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大家觉得这话也不错,再度回看于果。
于果问:“你还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我知道你的秘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也许是吧,我的确有你们都不具备的渠道。可是,我公然且突然对这么多外人来宣布你藏了多年的秘密,这似乎对你的名誉很不尊重,你最起码,应该在这方面,对我的鲁莽行为很生气吧?”
蔡少飞冷冷地说:“我也是有几个狱友的,经常聚会。去年下半年,我听说你的名字,说你在海东省东部沿海地区名气很大。你报团的时候,我虽然对你的名字吃了一惊,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于果。我怎么敢对你生气?”
于果针锋相对地问:“这听上去很合理,倒像是我很不讲理,但却用暴力欺压了你似的。我再次重复一遍我不理解你的反常行为的重点——你为什么不生气?哪怕你在面上不肯生气,你最起码也应该有一点点细节上的表露吧?就仿佛,你觉得我这么做也不奇怪似的。”
蔡少飞针尖对麦芒,毫不示弱地回应:“你有警察和大明星撑腰,并且提前已经说了这是跟什么杀人案有关,无论是真有关也好,假有关也好,我还能说什么?”
这一段对话,让大家的心情随着话语变来变去,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于果突然不再跟蔡少飞这么继续说下去了,说:“其实,蔡师傅这种态度虽然很奇怪,但也许他这个人性格就是如此,那也就算了。但是,总不可能当年跟此事有关的每个人,都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吧?胡大爷,苗老太太,你俩对此怎么看呢?”
大家再度大吃一惊,不知道于果为什么要忽然问这两位毫不相干的善良老夫妇。
可是,胡大爷和苗老太太互相对望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过往苦难岁月的沉淀,态度也变得跟之前完全不同,同样冷漠了。
于果接着问:“你俩就算一开始上车的时候,没有认出蔡师傅就是当初撞死你们儿子和儿媳妇的大货车司机,时间长了,总也应该能认出来吧?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就算年纪大了,也应该印象很深,记忆犹新,对吧?”
大家万万没想到,胡大爷和苗老太太,居然就是半个世纪前那对受尽苦难的夫妇俩!是于果讲述的这篇故事的主人公!
胡大爷夫妇俩,依然一言不。
于果一字一顿地说:“胡大爷,苗老太太,我说蔡师傅的过去,最起码蔡师傅这件事,没有什么丢人之处,进监狱虽然丢脸,可在场的人,不止一位蹲过号子,我,张三,李四,都蹲过。
“但是,曾经的那件事,是苗老太太人生最大的屈辱,这跟蹲监狱,是完全两个性质。尤其是那个时候人们思想保守,这件事可谓是惊天动地了。苗老太太,我把你的故事毫无顾忌地讲出来,你为什么不表现出一点点恨我的样子呢?”
苗老太太显然不善言辞,欲言又止。
于果说:“你不会是也要说,因为我是个私家侦探,仗着警方和大明星撑腰,以破案为名义陈述你们的过去,属于拉大旗作虎皮,所以你们敢怒不敢言吧?但你们真的连一点点儿怒意,都没表现出来,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职业原因,我的观察力要比各位高一点点,却也没看出来。”
路晨和宋建波对望了一眼,也觉得胡军老夫妇和蔡师傅的表现,都很反常,跟常人的反应有些相反。
就算于果的名声很可怕,也不至于让他们害怕到失去了任何情绪化的态度。再说,尤其是胡军老夫妇俩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和挫折,心态早就大异于常人,还怕什么黑社会老大?
过了几秒,胡大爷说:“于先生,我们俩的痛苦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看到这位蔡师傅,反而想起我们俩的孩子,所以,倒不如让这位蔡师傅好好活着,我们俩反而还有个念想。我们不恨他,那是假的,但他反而成了我们儿子的寄托了。”
于果却说:“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跟蔡师傅都一样:过于理性了。尤其是你们这么悲惨的过去,用一种绝对理性的态度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很怪。好吧,咱们先继续说下去吧,因为你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