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抬头看去,只见到另一个和尚迎面走来,手中的木鱼敲响,却没有在阴曹走上一遭之后的畏惧,只是个凡人,没有丝毫气机转动的凡人就这样直入第十殿中。
“不通。”苏问失声喊道,同样惊讶于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苏施主,多谢你为僧寻了个好去处。”不通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而那和尚警惕的看着不通,身为佛教的鼻祖,他本不应该对一个佛门弟子如此忌惮,可是在对方出现的刹那,却似乎像是看到了那人一样,着同样的言语,将他心中的佛定义成狗屁不通的道理。
“你是谁?”和尚没有发怒,平静的问道。
“孤心寺一个和尚,不通,敢问大僧法号。”不通自报家门,尽管对方衣着华贵,锦兰袈裟披在肩头,披通肩法,是出游传教的僧侣所着样式,一般都是德高望重,佛法精妙的高僧,不通距离这道门槛还差得很远,就连他师父也没有如此穿法,倒不是因为修行不够,实在是无钱去置办件体面的袈裟,唯一的一件还是从老主持那里传承而来的,师父时常,若是看袈裟就能断定一个和尚的水准,那才是滑下之大稽,所以他并不敬畏,何况对方看起来并不年长,因为苏问也不大。
“梵。”和尚得意开口道,本以为能够看到对方惊诧的面容,然而仅仅是一声礼貌的回应,这样的回应甚至让他有些生气,但是佛门弟子不该嗔怒。
“看来你师傅是个文化人,法号起的很好听。”不通如是道。
梵冷哼一声,道:“方才你对我的佛法出言不逊,你是认为我的佛法错了。”
“佛法不会错,只是你错了,佛门无不可度化之人,而非无不可胁迫之人,世人若真信佛,自然人人向善,又何须以地狱之名恐吓,世人若真想成佛,立地可成,何须信佛,他自己便是,你以恐惧胁迫恶人,又以来世善报诱惑好人,而这些都是杂念,并非本心。”不通开口道。
“如你所,为何如今的佛门仍有阿鼻地狱存在,又为何擅讲因果,又为何导人拜佛,你身为佛门弟子,难道是要欺师灭祖吗?”焚咄咄逼人,他看到了世间佛门,那个被称作佛教圣地的三佛寺,所传教义的根本仍然是一个怕字。
然而不通无所畏惧开口道:“我从未信佛,何来的欺师灭祖,你口中所的佛门不过是别人以为的佛门,与我何干,僧来自孤心寺,孤心寺中没有佛,或者人人是佛,因为佛根本不存在,又无处不在,喝水吃饭是佛,走路睡觉是佛,与人向善是佛,与人为恶同样是佛,佛祖有割肉喂鹰,也还有金刚怒目,关键在于心中所想,你所的佛法狭隘了,也许我该问你究竟是为了传佛,还是只为了传教。”
“一个不信佛的人也敢与我论佛法,可笑。”梵挥袖笑道,只觉得眼前的和尚越发的可恶。
“你信的那个佛此刻又在何处,现在佛不信过去佛,我既遁入空门便是为了成佛,我为何还要信他,你你要度化世人,我没有那个修为,只度化你一人就够了。”
“狂妄,佛祖高高在上岂是你等凡人可以染指,我虔诚信佛,你为何度我?你凭什么度我?你如何度我?”焚连问三声,已然不是觉得对方可恶,分明无处不透着罪大恶极,他的存在,甚至是那座孤心寺的存在都是在亵渎佛法,亵渎他心中的佛法。
“你有痛苦,便需要度化,我是佛门弟子便无人不可度,我可助你脱离苦海。”不通一一回答道,而梵的面色由最初的愠怒缓缓平静,最后变作讥讽。
“和尚,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世人此刻拜的佛都是我的弟子,你却要来度我,不觉得可笑吗?”
“正因如此我才要度你,因为如今的佛是错的,如今的佛门也是错的,我要拨乱反正,便需要从你这根源入手。”
梵猛然怔住,口中反复念道:“错了,哪里错了,怎么会错,佛不会错的,千万人信的佛,你却他错了,和尚,是你错了,你不是要度我脱离苦海吗?这里就是我的苦海,我要离开,你可愿代我在此受罪。”
“不愿意,这世间很美,也有很多值得追寻的佛法,何况你的罪为何要我来承受,我要度你,不是免除你的罪,而是要你真正认清你的罪,在你还没有认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