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空手套白狼,还逼得方九大师险些扣了南唐皇帝龙椅上的龙珠,这面子得比还大吧!
“梨中显那尺子听杜一辰命人攒了大半年才堪堪凑齐送到方大师那里,就这还得求着人家数月,最后由院长出面才松口给他打了一件,这苏问那来这么好命,敢情是方九大师求着他用似的。”
“这世道变了啊!苏问真的如你们所那样全无背景?你们他会不会是李首辅的私生子,这些高官都好这一口。”
“还好我跟他没什么过节,妈的,被你们的日后真要好好拜会拜会这位大佬。”
看到苏问接过弓箭,莫修缘默契的起身前行,直到二人并排走到一处,苏问轻声问道:“不算耍赖吧!”
“你怎样都好。”莫修缘没有计较,若是对方真的毫无准备与他交手,他反倒不喜,如此甚好。
苏问报之以李的回应一笑,两人同时下场,道不同回身看了看府主大人,朗声喝道:“苏问与莫修缘榜首之争,败者将退去前十之列。”
“你们学府想赌多大?”渡世大神官轻笑道。
赵非凡双目慈祥的看向入场的两人,不以为然的道:“都是好孩子,却要赌徒们那来作为赌博的筹码,真是可怜。”
“是挺可怜,但这就是他们的命途,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凌宫选择了莫修缘,而苏承运选择了苏问,而输的却是你们学府。”渡世大神官自信的笑道,他从不认为苏问就能胜过莫修缘,至少现在还不行。
“现在言胜负还尚早,也许会是你们凌宫偷鸡不成蚀把米。”赵非凡哈哈大笑,也不压低声线,朗朗笑声穿的很远。
苏问背弓提箭壶走出百尺之外,箭不是剑,近了身就没用了,莫修缘原地站在他入场时的位置,破烂的麻衣随风摆动,好在苏问也差不多,满身剑痕和尺印,像极了街边乞讨的乞丐。
苏问站定脚步,从箭壶中缓缓抽出一支箭,箭长半尺有余,通体纯白,箭锋锐利微扁,尾端无羽毛,好似一杆短矛,虽是取自恶龙胸骨,却丝毫看不出骨节相连,更像是一种精铁质感,握在手中仍有热浪翻腾,好似握住一条活物,传闻南唐皇城存放的那头恶龙尸骨,尽管已经死去数十年,仍然能够听到龙吟之声。
张弓搭箭,苏问紧握那根由恶龙龙筋锻制的弓弦,瘦弱的臂膀突然开弓,肉眼可见的气机漩涡萦绕而起,好似随着那弓弦的张开,整个空间中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苏问早先以竹竿代箭,最终竹竿没能承受住弓弦的力道,然而那时与此刻的感觉截然不同,就好像弓与箭融为一体,只在他松开刹那,便会洞穿眼前之物。
看台上的人都在感叹方大师的杰作,仅仅是开弓便引发如此异样,若是长箭射出,其威力岂非胜过枯剑冢的百步飞剑,只是他们没有看到的是苏问在开弓的瞬间一座灵宫已然干瘪如枯井,灵器之所以称做灵器便在于它需要贯通灵力方可显现威力,所以以苏问此刻的修为而言,莫七箭,四箭已是极限。
感受到箭锋处滚滚倾来的压迫感,莫修缘缓缓分离双脚,以一个马步的姿势半蹲在地,双手在前,两团鸿蒙之气徐徐交错,好似道中观的推手功夫,却又隐约有着不同,并非十足的柔感,反而是透着以刚克刚的霸道,他想正面接下一箭,即便是看台上的人此刻都宁愿去相信莫修缘会选择闪开,而不是找死一样去接下这一箭,并不是苏问有多强,而是那把弓实在不该是立尘修士可以抗衡的灵器。
“噈。”
一声惊响,好似九霄之上降下一道雷霆,轰鸣世间,长箭离弓,只在那雷声传出的刹那,苏问身前的空间立刻卷起无数白线,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触碰地面的瞬间撕扯开触目惊心的地皮,卷着泥泞包裹出一道空洞的通道,直至最终一切尘嚣散去,众人至始至终都没能寻到那根箭的踪影,难不成第一箭苏问就射空了。
莫修缘满眼错愕的看向头顶的空间,依稀还残留着气流被扭曲的痕迹,轻叹一声,那一箭无论如何他挡不住。
苏问摇头苦笑,此刻都还在颤抖的双手证明他不是故意留情,委实是那一箭他连弓都险些脱手,抬头望向被撕扯开半边的云团,喃喃笑道:“风教习,这箭你要我如何收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