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躲不闪,以剑柄直抵对方胸口,却是未将那双火红双拳放在眼中,即便是玉石俱焚,剑锋也绝对比剑柄更快。
“嘭。”
无序的气机四散而开,扬起漫飞雪,曲南华面色苍白,一口鲜血上涌却被胸口处顶着的那把短剑生生压了回去,双臂无力垂地,一根根凸起的青筋好似皮肤下藏匿的长虫,肉眼可见经脉中一股洪流倒灌,那是灵力反噬的结果,整个人颓然倒地,那口被压住的污血再无可挡的喷涌而出。
“吁。”梨中显忍不住吸口凉气,根本没看出苏问做了什么,只看到曲南华的气机刹那间紊乱如麻,而那剑柄不偏不倚的点中气机纠结之处,一点破面,不仅破了对方一身灵力,连同五脏六腑也都搅了个痛快。
随即苏问也不停顿,冲着众人直冲而来,那名御土高手连起三层土墙,皆被一剑斩开,璀璨的剑光划过他的额稍,连头皮带长发切掉大片,而那人竟毫无反抗,眼睁睁看着对方冲进身来,又是剑柄从下颚捶打而起,仰面倒在地上,一口碎牙稀松可怜,见到对方摧枯拉朽般解决两人,梨中显不由紧张起来,因为对方的身形并不快,曲南华两人决计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夏长师看了眼身旁两人,眼中明显多了惧意,三人眼神交换,亮出兵器迂回奔走,苏问一步跃出同样分身三人,以幻相对立尘修士无疑是痴人梦,然而铿锵之声连绵而起,夏长师三人竟然与一人三相斗的有来有回,那里有半分宗师气派,看台上的众人看的生疑却又不知疑从何其,只是皱着眉头喃喃道:“难不成真要再出一个莫修缘。”
“媳妇儿,这算不算作弊,下毒这手段见不得光吧!”汉子轻声问道。
“你看见他下毒了,就是台上那两个老家伙都没看见。”妇人傲然道。
汉子苦闷的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毒不是他下的一样见不得光,可怜我赌场那些钱。”
“不是让你赚了这么多。”妇人没好气的道。
“媳妇儿,话不是这么的,谁会嫌弃钱多。”
“德行,要不都你窝囊,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了。”
“嘿嘿,这是命,你逃不掉。”汉子立刻眉开眼笑的道。
三道身影重新归一,诡异之处再次出现,夏长师三人好似雕塑一般静静立在原地,任由脖颈处鲜血滴流,梨中显心头的不安终于浮出水面,一股阴沉感觉从灵宫中涌现,四肢麻木,越是运转灵力,麻木感觉越发凸显。
“发现了。”苏问缓步停在梨中显面前,已经动弹不得的梨中显面色凝重,背心已经渗出汗水,悻悻道:“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你们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这几日上茅房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背后总是鼓荡起阵阵阴风,某人可是跟我抱怨好久了。”苏问微微一笑,再不给对方问下一句的机会,剑柄敲打在梨中显太阳穴,后者昏沉到底,脸上浮现的惊愕都为散去。
躲在阴暗中的方云奇忍不住连打了数个喷嚏,喃喃道:“糟糕,这些蹲在茅房里蹲出病来了。”
仅剩下江棉好似见到恶鬼一般看到苏问朝他走来,口中连忙喊道:“认”
一只被血和雪染黑的靴子带着一口污泥堵在他的口中,道不同像是没看到似的悠然哼唱曲。
“呜呜呜。”那坨泥深深哽在咽喉,江棉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哀求,奈何眼前这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对他的笑意越发寒冷彻骨,“那晚我听是你给杜一辰出的主意。”
江棉发疯一般的摇头,只恨自己那夜为何要多嘴提一句那女子,但是很快他就不恨了,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痛,一连五枚血洞从他体内炸开,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被苏问提在半空中。
“苏问胜。”道不同不紧不慢的道,随后才飘下场去,冷冷扫了眼半死不活的江棉,却是没有在意,对方并非出身名门贵族,何况连杜一辰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何况是你。
苏问抬眼扫过剩余几人,即便是去年前十的老弟子也都齐齐侧目,谁也不是傻的,对方以一敌七赢的何止是轻松,分明是诡异,苏问悠悠然的坐在第六的位置,与莫修缘离得并不远,可他就是不看,直接闭眼。
“还以为你会直接找我。”莫修缘笑道。
“你以为我是你。”苏问没好气的道,调转灵宫调息。
莫修缘缓缓收起笑容,很是认真的问道:“要多久。”
“一刻钟。”
“好,我等你。”
从苏问离开沧州,莫修缘便在等了,然后等他从郴州回来,而今他也在等,他很不喜欢等人,那个圣女峰的圣女记到了骨子里,但是苏问,他愿意再等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