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立刻见红,右臂奋力舞动打在长剑上,另一只手直接夺向对方手腕处,血肉之躯撼动兵刃,手套与剑刃摩擦起火,宁臣画突然松开手掌,身躯后仰,蜚景竟是依托掌心回旋,逼得钱森不得不收手弹开剑刃,宁臣画却没有接剑,蜚景紧贴身影飞舞,比起苏问的脱手剑速度更快。
“剑游身。”
宁臣画拳掌交错,蜚景总能在对方招式接连之时恰到好处的出现,钱森突然双臂环抱,直接撞在对方胸口,修长的双臂竟是同时护住身侧后心,握住飞刺来的蜚景,火光飞溅,宁臣画胸口一沉,抬手握住剑柄,身形顺势后撤三步,最后一步猛然重踏地面,龟裂而起的纹路一泻而出,身形御剑而起,好似一颗倒飞陨石,周身飞雪还未落地便被炙热温度化作白烟,剑锋处泛红的气浪层层破开,将整把剑映照的流光四溢。
“起长歌。”
“铁通臂。”
钱森几乎同时跃起,追着对方身形而去,两条手臂泛起一阵青色光芒,起长歌先起后落,为二道剑,钱森正是抓住了对方调动灵力之时要将其势头打断。宁臣画突然下斩一剑,赤红之色从半空中扯出一片彩霞,却被一条铁臂接个正着,钱森又是一拳上挥被对方抬脚点中,将借势二人再度分开,宁臣画跃起高空,而钱森则是坠落地面,双拳下捶,两枚骇人拳印将地面附着一层蛛网。
剑锋带势而来,钱森双眼微眯,仰首望着半空中砸来的火红光影,怒喝出声,双脚深陷入地面,双拳之上尽是暴躁灵力,那双精铁手套发出铮铮脆响。
再见长歌,苏问不由感慨,本是残缺的一剑竟被对方舞的如此完美,赋与努力一样不可少,火光坠下,地之间漫舞飞白,一道赤红引苍穹白花倾下,每一片雪花都如同一把剑,随宁臣画领略此番人间。
“嘭。”
飘雪落地,长剑却被一双大手挡在半空,骇然威压好似大浪淘沙,钱森双脚入地,犹如巍峨山岳,一身衣衫被剑气冲刷残破,淋漓伤口血流不止,双拳上的精铁手套分崩离析,怒而扭动双臂将宁臣画砸入土中,一跃而起,双腿压住对方双臂,拳影飞驰而去,震起的尘土夹杂着飞溅的血水弄脏了雪地,宁臣画掌心拍地,蜚景拔起横在面门挡下对方一拳,剑游身,在钱森大腿划出一道半尺伤口,挣脱出手臂后,抓住对方再度砸来的手臂,身躯猛然上扬,一头撞向对方面门,钱森踉跄向后退开数步,两人同时满脸血污,可眼中的战意却丝毫不减。
钱森随手抓起一把雪抹去脸上的血污,难得遇到与他一样的狠人,心头无比畅快,尽管对方年纪更,仍是敬声道:“宁师兄,还有一剑。”
宁臣画嘴角轻笑,武痴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他也是痴的,撑着剑站起身来,大笑道:“最后一剑,心了。”
在一气宗时他也还有一剑,可惜还未出手就已经败给了懒人,后来他在学府看了很多,学府的剑法真的太多了,哪怕看一辈子也看不完,所以他想学着将那半本剑谱补全,尽管同样是学,却该算是他自己的剑。
“这是破字剑诀的起手式,难道他也练了破字剑诀。”有人看到宁臣画持剑的动作后叫出声来,当日苏问一手破字剑诀在学府掀起了一场练剑风潮,可惜始终无人能够领悟出其中真意,今日是否又要再现。
苏问眯着眼睛,虽然的确是破字剑诀的起手式,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直到宁臣画迈步的刹那他才突然发觉从对方起剑到出剑既没有灵力涌动,更是完全感觉不到剑意存在,只是单纯的剑法招数。
“咔嚓。”
随着宁臣画的奔走,蜚景剑锋处猛然掠起一簇雷光,紧接着正个剑身荡漾起紫金光泽,身法越来越快,快到紫金光芒拖出一条紫色锦布,空间荡起涟漪被那条锦布一分为二,单凭剑术竟是快到要将空间分割。
钱森腿部受伤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缭乱的幻影却寻不到宁臣画的身影,只剩下一把剑掠至,可他却看得很清楚,似乎探出手便能将其握住,然而就在手掌触碰到长剑刹那,校场传响一道刺耳的震响,一道剑痕将整座校场一分为二,钱森失魂落魄的看着身旁擦脚而过的那条半尺深的断痕,宁臣画倒在他的面前,手腕和脚踝处红肿带血,整条右臂扭曲的拐向另一侧,究竟需要多少的力量和速度才能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斩出一条这样的剑痕。
回过神来的钱森看着已经昏迷的宁臣画,这家伙把一切都留在这里,即便胜了,后面的比试也只能放弃,原来也是个痴的,两个痴人以如此惨烈的对决让所有人心悦诚服,似乎这一刻谁输谁赢都不重要。
钱森傻笑着坐在地上,酣畅的大喝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