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甲字第三场的比试被移至丙字场,从二人上场便注定了是一场无人在意的比试,且不二人修为相差,单单是排在了苏问与陈茂雪之前就让许多人急不可耐,偏偏公不作美,比试中大雪降。
不出意外的是那位师兄赢下,场中积雪以至脚踝,尚未清扫第二场便开始,陈茂雪一身素白正配雪景,她生时京城也有一场大雪,千里白芒,宛如银枝茂密,以此得名茂雪,疏松雪地被那双靴子踩出一排脚印,距离相当分毫不差。
苏问哈着手从校场另一侧走出,眯缝着眼睛躲避着雪地折射的亮光,而他就走的散漫无心,少了许多规矩,从看台之上俯视而下,两人差别立竿见影。
“等这一场之后,爷就有钱了,翠云楼那些娘子我可是垂涎了许久。”一名弟子拿出自己全部身家压在了陈茂雪身上,此刻寒雪森然,腹部之中反倒升起一股无名鬼火。
“那你可得看看清楚,要是强了道不同教习的女人,只怕你三条腿以后就得变两条了。”有人讥笑道,谁不知道道不同是翠云楼的常客,身为学府教习却是如此不顾形象,纵院院长王少生曾几次呵斥,可对方依旧我行我素,久而久之也就不想浪费口水了。
不等教习开口,陈茂雪径直走向苏问,比对方高出半个头的高挑身姿更符合她居高临下的傲然,近乎命令的道:“苏问我要看你的剑。”
苏问龇牙咧嘴的古怪表情,许久后才不屑道:“不巧,今没带剑。”
话虽如此却故意将腰间的龙舌露出,陈茂雪没有动怒,直接转身退开三十步,将腰间的古剑解下提在手中,抬眼扫过道不同,后者极不情愿的开口道:“丙字第二场,苏问,对阵,陈茂雪,比试开始。”
苏问本是慵懒的目光顿时睁开,只见到一把古剑从剑鞘突起,横扫舞出千层雪,陈茂雪白衣追雪,手中古剑垂至而落,一道白芒贯穿飘雪直落想苏问脚下。
“这一剑真好看。”看台上宁臣画由衷道。
白雪坠地,苏问撤步跃起,从腰间拔出龙舌,从掀起的飞雪之中掠出,相比之下,陈茂雪的剑意磅礴浩然,而苏问却是如同苍山一径,只求通达。
两道身影并排前行,在雪地之上划出两道百丈沟壑,二人都没有调动灵力,只是单纯的剑术比拼,同样的霸道,不给对方以及自己退路,长剑起,短剑落,好不容易才布满的积雪如同画板被撕裂出无数纹路,一整座校场为铜镜,剑意在其上摩挲。
飞雪不停,而陈茂雪却卷起第二场雪仰而去,大气萧然,无不彰显宗师气派,一身素衣好似与整个地融为一体,剑起风霜,落而飞雪。
枯剑冢帝王剑道,重在帝王二字,剑道之上,地之间,唯我独尊意境,陈茂雪只是远远的看过一次,陆行独身一人剑起万军阵前,剑落之处取敌将首级,好似闲庭信步般行走在数万魏武卒之中,无人可阻挡半步,君临下。
可惜陆行笑她是女子不当提剑,更不当帝王二字,笑傲而去,但陈茂雪生的倔强,再加之民间流浪经历,性情更坚,硬是靠着记忆中的那一剑走到如今地步,足以称得上一声剑道宗师,可她仍是想再见到那个狂妄的家伙,听他亲口上一声错了。
“谁女子不如男,陆行,你的剑,我一样能学。”陈茂雪心头愤然,手中长剑更加威冽,独行而去,连着满飞雪都为之分开一条道路。
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意,苏问自认都是不如,资更是极差,可这些都是旁人言,他不听,只信手中的剑,帝王攻道,伐尽下是为狂,短剑刺出犹如暴雨梨花,点中空中万千冰花,冰花碎裂,两剑交与一处,剑意直接炸开,满地积雪被冲荡的气机翻起半空好似重新下了一场雪。
鲜血从苏问嘴角留下,锐利的剑意顺着龙舌涌入他体内,将经脉气机搅成一团乱麻,下无二王,剑道我为尊,枯剑冢的剑魁每一代只有一人,只因为帝王剑道也只能有一人,苏问与陈茂雪同修王剑,一人起势便注定一人落败,而苏问已然露出败迹。
“这就是陆行教你的剑,我很失望。”陈茂雪冷声喝到,剑锋推出,好似锤击点在龙舌之上,苏问连人带剑猛然后撤十丈方才止住身形。
“因为我很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