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比试都可是摧枯拉朽般的结束,只不过后一场在众人心中的波动更为剧烈,这一场真真切切立尘宗师之间的对决,本以为陈茂雪腰间的佩剑只是装束,毕竟武道一途想来少见女子风采,但今日之后任谁也不敢怀疑当年对方在漓江畔以一千人歼灭三千南唐逐鹿弓的真伪。
长剑出鞘,莫名生出一股剑仙临世的幻觉,不过相比于旁人只观其形的如痴如醉,苏问却是看到了对方剑术的精妙之处,与某人一样的睥睨下的霸道,不,应该是与那人以前的剑道一样,直到在孤心寺中与无德和尚一剑换一万七千剑,那之后他的剑道就变了,欲从众卿平身之中寻求众生平等。
“师傅,你可知道你三年前勾走了某人的芳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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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下,五个校场第一轮的比试结果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比如苏问幸运的遇到了一个最弱的对手,而去年排在第十二位的师兄却是不幸遇到了莫修缘,不过其中最出彩的却是从一气宗来的宁臣画和郡主陈茂雪,前者剑道独树一帜,专攻术之一道,而后者剑意沛然,如大河东流,既然不同的剑道,无不让人期待二人在其后对阵时会呈现一场怎样的视觉盛宴。
文试虽然不如武试那般赤膊相见,但也是针锋相对好不精彩,当然最关注的仍然是纵横两院之争,相隔七年纵院再次有学生参与文试大比,本以为出面的会是那位让李首辅都求之不得的大学子柯泽然,又或者是被拿来当作吕登科之后的棋坛大手杜久昌,可来的却是六个面目生分的弟子,岁数不,想来都是在横院封院前入学,既然当时默默无名,这几年更不可能再有精进。
不过短短一炷香,场中只剩下鸦雀无声,两场比试之后横院的风头便彻底压过了纵院,号称书圣第二的纵院弟子魏文章败给了一位面容木纳的横院弟子,而以博学闻名学府的才弟子钟子墨,被一位手持茶具的中年学长闻的哑口无言,一番圣人言谈就是在座的众多老教习都点首称赞。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五年时间竟然读了六千四百本书,据一位老教习透露两年前文坛泰斗姚广宇奉旨编撰《北魏实录》时还曾向横院某弟子请教细节之处,想来就是这位,可这么两位胸怀惊世之才的大家竟是在纵院潜藏了七年之久无人知,那座许久没有开启的大红门后面是否还藏着更多这样的弟子,无论怎样的怀疑,曾经独属于纵院弟子的荣耀在今日已经被人拿走了。
“可惜没有亲眼看到,以往听那些书先生书时时都觉得好像青眼看到似的,可今总觉得还不够。”七贵愤愤不平的道。
“你是没看到那些纵院弟子目瞪口呆时候的模样,尤其是那个什么钟子墨,被老孔问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方云奇大呼过瘾,向来看不起这些温室花朵的他恨不得亲自下场,狠狠教训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
孔城连忙摆手,轻笑道:“只是碰巧那本书我看过而已,柳师弟才是真本事,当年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我们就拿柳师弟的字去卖,骗人家是那位西楚书圣的墨宝,那些人还真信了。”
“三师兄又取笑我,在众位师兄弟中我算是最差的了,无非会写两个字而已。”柳明章羞愧道,都字如其人,可偏偏他的字写到尽处只剩狂,而人却是内向谦逊的很,明明横院每位师兄都身具大才,却一个比一个谦逊,弄得每次苏问吹牛皮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自嘲笑道:“你们的谦逊就是对庸人最大的讽刺。”
“师弟,你今日如何,我听纵院那位剑侠和武平郡主可都是厉害的紧,入试的时候冬阳今年纵院招收了不少赋异禀的弟子,既然文试平淡无奇,想必人才都在修行者中,你可要心啊!”孔城实话实道,柳明章也跟着点头,好在庭院中只有沈半城这个不着调的纵院弟子,不然非得气死不可,敢情你们只是对彼此谦逊,一旦出了大红门那张嘴真的能杀人。
苏问抽动着脸颊,突然觉得对方那副老实的模样透着无比的狡黠,钟子墨和魏文章的名头自然都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学,可落到对方口中却变到了平淡无奇,就算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方云奇,你拿着这个明日去一趟南镇抚司卷宗房,该干什么你清楚的。”苏问连忙将话题引走,不然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平庸。
方云奇接过镇抚司的腰牌,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