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卒也都不是摆着看的,就算他是立尘宗师,五百人、五百支箭,你他死是不死。”蔡可自信道,南唐的逐鹿弓之所以闻名下,当年灭蜀是一功,其次在寒江边,楚霸王身侧有二十九名立尘宗师组成的护卫军,最终还不都惨死在逐鹿弓之下,就连武力更在官晓之上的霸王也逃不过自刎的下场,人力终究有穷尽,修士也不过是更强些罢了。
“蔡大人,我家公子要的是活着的苏问,而不是死人,老身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所以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这番话分明是要他用人命去拖垮苏问等人,蔡可皱着眉头,这五百人不是五百两银子,什么时候都能赚,何况都是跟了他多年的部下,情义身后,可兵部郎中的位置近在咫尺,若不拿出些诚意,怕是他这辈子都离不开雁秋关了,权衡再三后,蔡可总算下定决心,沉声道:“王婆婆放心,下官明白。”
关隘不比京都繁荣,所以宵禁更为严苛,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到了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犯夜的,笞打三十下,唯有疾病、生育、死丧等方可例外通行。
街道之上除非巡街更夫外,空无一人,苏问躺在房中,脑中回念的都是那老汉的言论,周不言很是关心西楚遗孤,这些都无可厚非的事情,若是真有霸王子嗣在世,头痛的应该是南唐才是,就好像蜀地虽然远在边,可学府照样收下了穆家两女,给西蜀造势,虽然收效不大,但却像卡在南唐皇帝喉咙里的一根刺,总是膈应。
只是让苏问想不明白的是,西楚的败亡与北魏的文魏之乱何其相似,如果没有李居承力挽狂澜,谁又能那两位异姓王爷不会自立称帝,楚霸王时期被誉为西楚最强,以一国之力压制魏晋两国,险些一统九州,而文穆帝的功绩也是直追开国魏帝,亡东晋,吞并六州,让北魏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盛,偏偏就这两位英明神武的帝君都昏了头,亲手葬送大好基业,先西楚,再北魏,而后是南唐,可是真的有能够左右下局势的人存在吗?
凌宫称他师兄为九州乱子,却只因为那场群雄登顶问道的惨剧吗?也许远不止这些,登上了凌宫的黑名单上,任谁也会寝食难安。
“师兄啊!你做的孽为什么要让我来受罪。”
突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乱苏问的思绪,本以为是关隘的巡防队伍,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客栈之外,他翻身坐起,推开窗户,从缝隙中看到全副武装的官兵将整座客栈团团围住,心头猛地一惊。
就在此时一阵木头敲击瓦片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苏问听的失神,一簇些微光亮透过瓦片穿下,顿时寒冽风霜铺面,滚滚气机似瀑布挂崖从那缝之中涌下,一根手杖露出一角,这时又起一阵穿堂风扫过,一柄水纹钢刀破开房门横贯,与那手杖点在一处,震响轰鸣,苏问直接被那炸起的能量波动撞在墙上,随他一同落地的还有一位雍容老妇,房顶如同开了窗,大片的月光照在那老妇脸上,似笑似怒。
“背地偷袭可有点不讲究啊!”苏问趴在地上并不打算起身,看着这老者陌生,可是对方透出的气势却是与周不言不遑多让。
王婆婆泛白的眼眸盯着周不言,手杖敲地三声,声色干瘪的道:“你这娃娃不错,能接住老身一杖,不像是个押送犯人的官差,你是哪家的娃娃。”
“周家,周不言。”
“难怪了,我要他,你能给我吗?”王婆婆抬手指着苏问道。
周不言没有答话,只是把钢刀横在了胸前。
“看来是不行了,那就只好强夺了。”王婆婆手杖轻巧猛然点在地上,地面如同波涛荡漾起来,一步迈出,身形虽然迟缓,却在一息刹那出现在苏问面前,干枯的手掌迎面抓去,明明破绽百出,可苏问竟无法动弹。
一道岑白刀气轰然破开窗台,将整个房间震出第三个破洞,王婆婆的手掌停在苏问面前,那把钢刀停在她的后脑。
“不如再退一步,我只要气昆浩然如何。”
“没有。”周不言冷声道,隔壁房中也传来了阵阵争斗之声,看来所到之人不止老妇一人,再加上楼外的兵卒,棘手的很。
老妇收起手杖,无奈道:“既然如此,只好先拿你们周家开刀了。”
与此同时,步卒开始冲楼,兵刃碰撞盔甲的脆响在整个客栈之中回荡,老妇收回手掌的瞬间,手杖重重点中那柄钢刀,火星溅起,苏问终于站起身子,一步消失在窗台的破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