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第二具血魔尸。
“都要死。”沙哑的嗓音从苏问喉咙中迸出,魔化的青澜佛舍增长到两丈之高,失去傀儡术控制的血魔尸好似孩童般痴痴看着对方,一只猩红魔手轻轻按住他的头颅,突然手掌转动,鲜血飞溅,好大一颗头颅被苏问生生摘下,鲜血滴落在地灼烧出阵阵白烟。
“好像有点过头了。”此刻不止通然名错愕,就连山岗上的画地生都不自觉的掠起一阵警觉,那青红交错的巨大法身中包裹着的苏问冷笑着扫过场间众人,尽管只是开灵中境,却依仗着魔化的青澜佛舍修为徒增,比起那具半吊子的血魔尸不知要强横多少,因为通然名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血魔尸本就该用活人来炼。
“先离开这里。”通然名开口喝道,另外两人心有灵犀的撤身退离,于其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倒不如作壁上观。
方云奇掠到周不言身侧,急忙问道:“我几乎看不到苏问的气机流转,在这么下去,他真的要入魔了。”
“先把他的青澜佛舍破开再。”周不言沉声喝道,将钢刀顺着手腕旋转一周,一道殷红血线浮现而出,刀口朝下,一滴鲜血顺着血线滴落刀锋,鲜血所过,熠熠寒芒。
然而就在通然名三人跃身的刹那,炽热的浊气好似涛浪压来,不及回身,头顶处已然探出一只猩红大手,钟有离沉喝一声,双掌化作金石上顶,彩可然再度拿出玉瓶,其内血海滔滔,然而却不受牵引一般被苏问吸出,浇筑在青澜佛舍的法身之上,皮肉包裹骨架,一层赤红色的鳞甲覆盖其上,魔躯愈发凝实。
而其内的苏问佝偻着身子,被血浆包裹的四肢悬在半空中,在他的背上有一团漆黑的魅影,不断有嘶吼声从中传出,随着玉瓶中的血海被青澜佛舍吸收,苏问仅剩下脑袋未被血浆覆盖,而身后的魅影好似千斤重鼎压得他直不起腰身来。
“这家伙怎么只追我们。”彩可然怒骂道。
“死。”冰冷的声音从苏问口中传出,另一只手悍然挥过将彩可然抓在手心。
“给我放手。”通然名右脚踏地一跃而起,两掌之间无数血线好似红蛇游走,只见他两臂挥动,红蛇紧紧绕住魔躯手臂,赤红鳞片瞬间瓦解,露出其下的血肉来,随即指尖交错如蚕茧剥丝,血线笔直钻入血肉,不过数个呼吸,血肉分离重新露出其下青澜佛舍的骨架。
几乎在手骨露出的瞬间,钟有离浑身上下泛起一层金色光影琉璃怒喝起步,与张家三兄弟的金钟入定如出一辙,霸道的双拳重重轰击在青色手骨之上,贯穿的力道直接斩断一臂,脱困而出的彩可然脚踩虚空,赶忙将玉瓶封口,断了血海源泉,随后玉手波荡腰间一根羊脂玉带,好似无穷无尽般从她腰间延展而出将那魔躯锁住,那条羊脂玉带不知是何材质,时疏时紧,如同蛛网般将苏问困在其中。
“一刀破。”
一道数十丈长的刀光从而降,顺着青澜佛舍的灵笔直劈下,刀身未至,大地已然被震荡而出的力道劈裂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豁口,魔首狰狞,咔嚓震响,一道裂纹贯穿面门,撕裂的鬼头分成两截,皮肉分离,最终那颗硕大的青色骷髅头也未能抵挡住下坠的力量,刀光贯穿而下,将二丈魔躯一分为二。
突然一道琉璃光华包裹着碎裂的魔躯,苏问缓缓回过头来,血浆顺着脖颈蔓延到了脸颊,漠然的眸子凝视着周不言等人,陌生,杀意森然,唇角开阖道。
“你们也想死吗?”
方云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忍不住的怒骂道:“这家伙都他娘学了些什么。”
只见两簇光影从分裂的魔躯之中射出,冰冷的气息好似连同这片地都冷冽了许多,光影消散,两具魔化的青澜佛舍背靠而立,一人两相,浊气滔滔。
“那个是真身?”周不言蹙眉问道。
方云奇再次运起左眼,然而这一次眼前的两具魔躯并无差异,似乎是那层覆盖在苏问身上的血浆阻隔了他的感应,赶忙道:“不清楚。”
从不废话的周不言将刀口横在身前,手腕上的鲜血如同雨幕联属般滴落在刀锋上,刹那间血光滔然,一阵疾风逆转,在刀身上下肉眼可见的气旋涡流交错摩擦。
两具魔躯拦住了三人想逃的路,阻挡了四人要追的路,于是双方在一刹那达成了共识,那就是都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