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山窟所在的的山丘名为叠嶂,站在远处观望而去就好似一层层的大饼压在一起,日头西沉,随着月光洒下,叠嶂之象更似塔楼,在那山顶之上便是以整座幽山窟为顶峰。
“师兄,那子还坐在门外,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做掉。”身材魁梧的汉子名为钟有离,是这幽山窟的二窟主,身旁的女子名叫彩可然,三人中排行最,当年魔教总坛受凌宫,墨水三大道行,枯剑冢等九州名门圣地围攻,那时西楚、北魏、东晋也都出兵封山,一番恶战,最终魔教魔主及一众长老惨死当场,却还是逃了不少余孽,而他三人便在其中,隐姓埋名了三十年才在两年前建起了这幽山窟。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吗?就别往自己身上惹骚了。”通然名一手撑着额头,若是半年前,他绝对是二话不早便逃之夭夭了,只是如今眼看便要成功了,这份基业委实不忍丢手。
“当初要是听我的把村子里剩下的人杀了干净,哪有此刻这么多烦心事。”彩可然愤愤不乐的道。
通然名本就心烦意乱,被对方这么一逼更是躁动的很,一掌拍在桌上喝道:“杀杀杀,你就知道杀人,当年总坛为何被群攻覆灭,若不是你非要吸干那三名弟子的精血,人家又怎么会找上门来,只需安安稳稳的在等一年就可功成,你们啊!终究摆脱不了一个魔字。”
彩可然微微变了色,连忙轻声道:“师兄,我知错了,你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子腰上挂着的可是紫甲军的腰牌,若我们的身份暴露了,那里还有命活。”
“没办法,实在不行只有逃了,该死,如果他不是苏问,老子定要将他挫骨扬灰。”通然名凶相毕露,稍瞬即逝的杀机惊得另为二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突然推门而入,通然名瞳孔怒睁,手掌抓出,一道猩红的气息缠绕在对方脖颈上,双脚离地扯向空中,“不懂规矩的家伙,什么事。”
那名弟子挣扎着道:“窟主,宗门外的那个子不见了。”
“嗯?”通然名蹙眉沉思,手掌随意的合拢,那名弟子仅是一道微弱的哀嚎便身首异处了,彩可然两人看着那名弟子身亡,神色毫无变化。
“可然你去看守血池,任何人不得靠近,有离,吩咐下去,全宗戒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通报。”
“是。”两人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等到两人走后,通然名的神情逐渐阴沉,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突然虚空中诡异的响起一阵轻笑,随后那具无头尸体竟然缓缓站起身来,拾起脚边自己的头颅严丝合缝的贴在脖颈的伤口上,手指缓缓摸过,伤口竟然完好如初,而那笑声正是从这名弟子口中传出。
“通窟主,如此场景可曾想起什么。”那名弟子冷笑道。
通然名顿时睁大双眼,扶在座椅上的手掌暗暗发力,身首异处尚能行动自如,如此不死不灭的神通只怕见过一次都会永生难忘,偏偏他有幸见到过两次。
“百代宗的百代桃僵,你究竟是谁?”
“百代宗行走,画地生。”那人莞尔一笑,尽管是男子身躯,举手投足却是透着十足的媚骨柔情。
对方如此道,通然名反倒不如最初那般拘谨,紧握座椅的手掌随之松缓,轻声道:“画姐是为了我们这些魔教余孽而来,还是为了苏问。”
“都是。”画地生寻了张椅子坐下,翻起兰花指撩动着耳边一缕秀发,轻笑的看着对方。
“既然如此,那通某只有束手就擒了。”通然名似是玩笑的道,原本暴露在外的雄浑灵力反倒尽数收敛,就算是他师兄妹三人合力也未必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号称墨水三大道行之一的百代宗,其镇宗神通百代桃僵位列问道榜第十五位,偷生替死,李代桃僵,无人知其缘由,却谁都知道百代宗里的那群人全都是些不老不死的怪物。
“我来找你,可不是要杀你,而是想与你谈一笔交易,你在这深山老林蛰伏数年想做什么我可以不在意,不过终究会有人在意,魔教余孽的处境在北魏比在凌宫脚下还要难熬,我可以带你们去南唐,不过条件是帮我弄到气昆浩然。”画地生轻笑着道。
通然名陷入沉思,眯缝着眼睛想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些东西来。
“先别急着拒绝,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想清楚了,就用行动告诉我。”画地生缓缓起身,恭恭谨谨的拱手一拜道:“窟主,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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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山窟的阴暗中一道猥琐的身影缓慢蠕动着,苏问苦等许久也没见周不言回心转意,却又无言回去面对周老伯,不得已只好趁着夜幕悄悄潜了进来。
“方,藏那去了?”苏问低沉着嗓音喝道,突然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