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最后出现的事,也没有提及邱东是怎么死的,只是很仔细的看着苏问所有的神情变化后,结果让他始料不及,苏问表现的太平静,好似早已知晓一般。
“行了,你好好休息,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伤。”胡仙草嗔怒道,不由分的将众人轰出屋外,临走时又看了眼陷入沉思中的苏问,贝齿轻咬嘴角,最终还是关门离去。
苏问斜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并无任何异状,可在那梦境的最后一刻,当他触碰到金鲤口中的珠子时,那种感觉分明就跟他得到青澜佛舍时的一样,在他的识海中也清清楚楚浮现出了血煞气三字,可是没有提及任何修行法门,最后那枚珠子并没有融入他体内,而是被金鲤吞下,既然邱东死在了自己手中,为何对方的神通却消失了,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想着想着脑中越发的昏沉,不自觉的又昏睡过去,睡梦中一簇好似火苗的血光在他胸口上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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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柳三晓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城门早已关闭可他依旧朝着城外方向走去,直到走入一处城门边的类似存放信件的木阁前,轻轻波动着两侧的把手,一道波动的光晕映照而出,随后迈步而入,身影消失无踪。
从阵法中走出的柳三晓看着面前森然的建筑,连忙低着头想要从一旁走过,却听到其中传出一声轻语,猛地叹了口气,沮丧的推门而入,屋中站着不少人,持杖的姬言路,狐媚子师媚娘,孩童胡图,万兽人程刚,还有那位从不言语只靠着纸扇上的字迹表达心意的吴先生。
“师傅我回来了。”柳三晓垂着头,低声道,面前的陈长安立在一座光圈前,手中的竹筒里不断有哀嚎之声从中传出。
“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来,擅自动用阵法要是被那几个老怪发现,我又有的头痛了。”陈长安轻声着,听不出有责备的意思却让场中的几人都穆然沉默,不敢言语。
“我。”柳三晓欲言又止,最终仰起头沉声道:“请师傅责罚。”
陈长安放下手中的竹筒,从一旁的桌案上寻找着什么,自言自语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那个书生把你的扇子借我用用。”
吴先生皱了皱眉头,却不敢犹豫,不情愿的将手中的扇子递了过去,陈长安比划着大,满意一笑,一手持扇,一手持竹筒好似捣药般碾磨着,每一下都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声音从竹筒中传出,“苏问与你有恩,但我也想你知道,你从不欠别人什么,今很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师傅。”不知为何柳三晓听着对方的话心中并不轻松,尤其是那竹筒中装的东西,正是被大阵吞噬的上百个灵魂,陈长安可以为秋叶垂落而动容,也能够杀千万人而面不改色,许是那祥和镇的腐儒书生在这京都之路上走的越发像曾经那位转轮王。
狐媚子师媚娘环抱在胸前走近那光源,雍容的脸颊透着一抹好奇,想要抬手去摸被陈长安一声轻咳止住,转而问道:“这就是问道榜第九位的托生仙骨吗?当真有那么神奇。”
“等下你试一试便知晓。”
陈长安仍在捣着竹筒,直到那些呜咽哀嚎声渐渐微弱,才终于拔出折扇还给吴先生,后者心存顾虑的看着扇尾处,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又见到对方缓步走到光圈前,将手中的竹筒丢进其中,微微一笑道:“各位,请吧!”
距离最近的师媚娘敏锐察觉到在那竹筒进入光圈之中后,整个光源猛然透出异样波动,好似有无数双手要将她拖进其中,幽幽道:“可要把人家生的更漂亮些。”
师媚娘偷笑道,一步迈出身影淹没在光影中,然后是程刚,胡图,吴先生犹豫了片刻,瞥眼看着陈长安仍然是那副温文尔雅之相,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也跟着消失在其中。
“姬老,需不需要我替你换具年轻的身躯。”陈长安恭敬道。
姬言路笑着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手杖交给对方,笑道:“我可没你老,再我已经习惯了这副身躯,若是不用手里不拿根手杖,真不知道那些什么好。”
“请。”陈长安躬身探手道。
直到老者也消失在光源之中,陈长安抬手一招,光圈迅速收缩成球,他张开嘴将光球吞入腹中,顿时光华透过他的身躯将整座森然殿宇映照的熠熠生辉,无尽因果之力萦绕在他身旁,虚无中那枚血色眼珠缓缓移动而来,目光洞穿虚无坠落在陈长安身上,顿时整个人好似背负苍穹般腰身下坠,直到那目光移开后才艰难坐定,嘘声到:“这么多年终于肯看我一眼,这感觉果然不好受,这么一来我才算真正够资格了吧!苏承运你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给旁人做嫁衣吧!你和莫渡以千年为局的一场豪赌,一人压了五百年,我陈长安没那么大本事,就赌后世五十年。”
身后的墙壁轰然下陷,一座巨大的轮盘徐徐转动,陈长安迈步走入,轮盘越转越快,陈长安体内的光芒随之凝实化作五道光芒从轮盘中怒射而出,五道光芒齐齐落在轮盘之前,光影中一道道人影沐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