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看着四周,轻咳一声,本还想再点什么,然而对方根本不给机会,瞬间欺身压来,一柄袖里刀寒光炸显,起手便是杀人技。
苏问不敢托大,蹙着眉举剑相迎,刀剑碰触刹那,一柄飞刀从黑衣人身后飞出,竟然还有一人,青澜佛舍瞬间涌灌全身,青色的光华化作实质,飞刀点在骷髅身上,刀尖灵力因绕,竟是直接破开光华深入。
持刀刺客顺势发力,不给对方闪躲角度,飞刀顷刻而至,苏问顿首收力,刀锋压着龙舌退出数米,青光之中一只大手凝聚拍下,将那飞刀原封不动的打了回去,这才忍不住低声喝道:“方,过头了。”
对方却根本不为所动,另一只袖口抖落出第二把袖中刀,双刀并起,一处腰腹,一处胸口,趋势迅猛,落点皆是致命之处。
苏问足下后撤,将龙舌横在胸前,另一手紧贴对方刺来的刀背顺势而出扼住其手腕脉门,铛的一声闷响,龙舌飞速旋转而出,苏问不退反进,紧扼对方一条手臂躬身下沉,从对方两腿之间钻过,猛然起身,将对方整个身体顶起,乍一看好似那人骑坐在他的脖颈上,下一瞬,龙舌去而复返,眼见便要建功,暗处有一把飞刀刁钻射出,两刃碰撞倒载入土,持刀刺客居高临下没有丝毫犹豫,就在龙舌被打落的刹那,手中短刀向下刺入,只取苏问咽喉,又是一阵青光凝显,短刀重重点开一阵光晕,苏问扯着对方手腕从头顶拉下,曲肘重击轰在对方腹部,大地一阵闷响,那人胡乱挥动一刀脱开束缚,点地逃开。
那一肘虽然去势沉重,却被对方突然横叉一手,以掌心中的柔力卸去了大半力道,苏问拾起对方掉落的短刀,指尖划过锋芒,一道血痕浮现而出,突然向身后迅猛挥舞,一把险而又险的飞刀被刀背斩落,那飞刀上的气息一闪即逝,根本不给他顺藤摸瓜的机会。
苏问余光扫向黑暗之中,即便散开念力也没能找到那人身影,比起手中的短刀,那些如芒在背的飞刀才是让他心悸之处,包裹在飞刀上的气机竟然能够无视青澜佛舍的阻碍,单从这一点,他可以肯定两件事,一件是这两个人他并不认识,第二件便是对方是有备而来。
而此刻巷道两侧民居的屋顶上,方云奇眯缝着眼睛尽力想要寻出黑暗中的那人,然而只有当对方发出飞刀的刹那才能察觉到微弱的气息波动,其他时候就好似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全无踪迹可循,寻常的修士决然做不到这一点,除非是自幼钻精隐匿之道的杀手。
“云奇,那两个人是你找来的?不是让我陪掌柜的演出戏吗?”秦潼轻声道,身上的确穿着一件夜行衣,就连那把大剑都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个木鱼脑袋,就算感觉不到对方散出的杀意,也该看得出是刀刀致命,不留余地的杀人手段,我疯了,找人杀他,看来是我们还没引,蛇就自己出来了。”方云奇皱着眉头,原本是他与苏问一出引蛇出洞的大戏,显然是被人抢了先。
“那还等什么,万一掌柜的死在他们手里,可就麻烦了。”郭元生紧握着手中长槊。
方云奇摸索着下巴,想不通怎么突然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而对方多半是某个杀手组织出来的刺客,难不成那些修士转性了,也懂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活路,如此的话却是棘手的很。
“不急,再等等。”
“可掌柜的还蒙在鼓里,若真把对方当成你我岂不是麻烦。”秦潼沉声道,他到情愿这些日子对方少抛投露面的好。
“他可不傻,到现在还没有破口大骂,明他已经察觉到了,却仍然没有让我们现身的意思,明他也想再等等。”
交手之余,苏问不时将余光撇向扶在墙角的柳三晓,若是没有对方送到庭院中的那封信,他也不会想到要与方云奇唱什么大戏,柳三晓在沧州时便是许永乐的棋子,如果气昆浩然的消息是被阴曹散出,多半与陈长安有关,而今晚的一席话正验证了他的猜测,对方此刻出现绝非偶然,当初既然救他,如今便不是要杀他,本是想看看对方究竟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却没想到来的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柳三晓吐了许久,疲懒的坐在地上,一双半睁不睁的眸子看着苏问,却并没有因为杀手的出现而惊慌,反倒是嚷嚷起来,“苏问,你子的本事越来越臭了,当初可不是如此。”
苏问没有理会,黑暗中那名杀手出刀的次数越来越少,不知是对方察觉到方云奇等人的存在后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