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道,以他如此稚嫩的身躯谁又能想到里面的灵魂其实是一个近七十岁的老怪物。
苏问皱着眉头看了对方许久,确定对方没有撒谎,看来有些事的确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正如黄家三鬼到死都只是将自己认作了苏承运的传人,赏善司也曾过自己是苏承运找了许久的人,而许木子,隋半语,以及那位在黄石山中拦路杀人的抚琴却是一口认定自己就是在那场浩劫中出现过的某个家伙,偏偏每次话到嘴边都又咽了回去,知道内情的人闭口不言,与当年有过联系的人却又都莫名靠近,若是只有这些还好,但师兄似乎已经成了凌宫不共戴的死敌,付丹阳为何而来,对方是否已经注意到自己,私心也好,好奇也罢,他走出木屋可不是为了送命。
“你不认得我。”苏问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我应该认识你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别以为你也姓苏就该名扬四海,不是苏承运,我可懒得和你这种鬼废话。”方云奇冷哼道,剥去他在问道下的五十年,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出头,意气风发谈不上,乖张肯定是有的,性情还真是喜怒无常的很,从欢喜到鄙夷一句话足以。
就在这时,七贵突然推门进来,两个同样瘦的家伙撞在一起,四目相对了片刻,方云奇竟像是恶鬼看到香饽饽似的扑了上去,抓住七贵好一通打量。
“果然有,这肉身,这质地,真想咬上一口尝尝滋味。”
七贵厌恶的抬手一拳,方云奇非但不躲,反而敞开胸怀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连连退后数步,红润的面色惨白了一瞬,一口气提起来,再度露出欢喜相道:“这次苏承运没骗我,子我跟定你了。”
与七贵同样不知所措的苏问摊开手,吃不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究竟想什么,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七贵,你急匆匆的为何事。”
这才回过神来的仆人连忙道:“少爷,来了两个生人,是三爷让他们来的。”
“呦,那两个家伙来的不慢啊!”方云奇嬉笑道。
七贵左右看了看,惊奇眼前的家伙是谁,苏问连忙道:“一起的。”
罢,迈步朝院子中走去,已有两人在那里等候多时,年岁稍大,比起方云奇成熟许多,一人手持长槊,另一人背着一把跟挂剑宗那位盲眼老人一样的巨剑,见到来人,两人异口同声道:“你是苏问?”
“正是。”苏问不慌不忙的答道,一番眼力功夫后,心中已有了大概,加上方云奇,三人都是立尘境的好手。
这两人就不像方云奇那般弯弯绕,开门见山的了一通,持长槊的名为郭元生,负巨剑的叫做秦潼。
苏问看着三人眉头微皱,三哥真是抛给他一个大难题,这几人已经不是藏与不藏的问题,问道下镇压的魔头,在凌宫圣光普照的九州之上,岂是你想藏就藏的住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被凌宫通缉的魔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处境差不多跟刑满释放一个意思,就算现在去凌宫喝喝茶也无碍,如果不是苏承运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现在我应该跟渡世大神官谈地才对。”方云奇一双眸子仿佛看穿了苏问的心思。
另外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苏承运同样拿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如同在青锋郡时逆行道等人那样,至于是怎样的交易,以他此刻价值来看还没有资格向对方开口发问,不过抓住这一点,狐假虎威的本事,苏问可是从沧州一路带到了此刻。
“如此就好,既然三哥让你们来找我,那凡事便得听我的吩咐,否则哪来的回哪个去。”
“七贵,先安排他们住下,底下陪我去看看咱家的酒楼,以后你就是帐房先生,记住,那个姓方的,工钱给我往死里扣。”苏问低声道,有这三个家伙当扈从,只怕平京城都够横着走了。
“什么酒楼,少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七贵咋咋呼呼道,就他们那点家当,一个月来只出不入,得亏是有沈半城的价房费,否则那够在平京城里消遣。
“我有就有,以后得改口叫掌柜的,方,先叫声来听听。”苏问眯缝着眼睛,言词锐利的冲着方云奇道。
“你他娘掌柜的好。”
看着对方缓缓将手中的铜钱拿在耳边听响,方云奇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满脸谄媚的道。
另外两人根本用不着苏问吩咐,诚恳的喊了一声,尽管满脸的老实木讷,可心中透彻的很,无非一两声称呼罢了,对于他们这种早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只有拿到手中的才最珍贵,敢背着凌宫跟苏承运做买卖,还有什么不敢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