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体现出身为女子的万千中姣好妩媚,仿佛下花魁,在她面前不过东施效颦,下闺秀,在她眼里不过班门弄斧而已。这半老徐娘几乎就是活着的“丰韵犹存”四个字,也足以成为下间所有少年的勾魂使者,任凭何等纯真少年,如玉公子,只要瞟见她一眼,就会被她收了魂去,从此身心不属,日夜牵肠挂肚,梦里都能遇到那妖娆地摇摆着的屁股。
然而就是这让万千鲜肉倾倒的女子,在拜狱眼里不过普普通通的一个敌酋而已。他并非泥胎石刻的雕像,也是血肉之躯,也正青春年少,按理也会被这个女人吸引了目光,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此时的视野,已经被一种特殊的金光遮蔽住,所见的一切人等,全部都成了格栅状的模型。
“检测到未知波动,防护模式启动。”
冰冷而机械的声音背后,是银尘吞没了整个无度的漆黑真相,无度近乎所有的意识与经历,都被他吸收进了数据库中,成为一种特殊的旁加载数据,与之隔离的红后,自然而然地读取这些资料,与战场上获得的信息比对,之后,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加强防御。
这种防御,甚至连瞳术,幻术,媚术,巫术,血术都一起防备了,当红后通过拜狱的毛孔感知到周围侵入性的波动时,立刻采取措施。
无度主神的媚术可能还比不过这位女子,可是但凡媚术的机制都相同,一旦被检测出某些共同特性出来,红后可不管你是谁谁谁,立刻开启屏蔽措施。
因此,这个时候的拜狱,只能看到那网格状的女子分开了包围圈。他除了觉得那个网状的女子走路很有韵味外,再也不会觉得其他,甚至都不敢肯定那女子是不是活人。
“从经验判断应该是个活人吧?”拜狱想着,忽然大大方方地将长刀插回背后的刀鞘里,看起来不打算继续战斗了,只有神色上还带着些许戒备。
饥饿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去听听敌酋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质地的象牙,这是非常有用的情报,无论敌人真话还是谎话,只要出了话就是可供分析的数据。
此时此刻拜狱已经不求击杀什么人了,除非他面前站着纳诺未来,否则,再砍死一万人也没有更多的意义了。
他三更时分出门的时候,手底下连一千人都没有……
哲子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几乎被迷得神魂颠倒,直到那女子走进决斗场地,让风雪包围圈消散了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来磕头:“微臣哲子,叩见艳后。”
“艳后?”拜狱一百个不理解:“你不是随北武帝殉情了吗?”
“哀家是建州正黄旗人,怎么可能被哀家的亲侄儿赐死呢!”艳后,也即是圣水派到现在都没有被击倒的真正的宗主圣姑,一张口就将拜狱身后的所有持阴险钩子的武士迷住了,她的声音很特别,却又不上有哪里特别,只是但凡听到她声音的男人,男孩,男童,**,都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欲念,一股心甘情愿为她粉身碎骨的欲念,这股欲念如同邪火在心里烧,怎么扑也扑不灭,怎么戒也戒不掉。
拜狱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阵野兽一样的粗重喘息,却没有听出那女子的声音有如何特别,因为他听到的是红后的声音,准确地是红后传递来的标准声音,就是一道干巴巴的,毫无诚意与热情的女声。
“那么你现在是?”拜狱有点迷糊地摸摸光头,他拿不准这个忽然就敢出来见外人,还是敌人的女子究竟要干嘛?打架?拜狱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实力真的深不可测,甚至比杨紫依前辈更加可怕,可她周围围着不下千百人,这皇宫大内也必然满是建州奴儿们的大内高手,因陀罗的各种法王教皇的,轮得到这么一个尊贵,美艳(拜狱猜测他可能是个美艳的女人),身份地位又有点不太明白的女人出头。
南国境内,就算是皇帝战死城墙,也没有住慈宁宫的什么人能出来继续接敌的道理,这大防,孝道,君臣大义等等一切都不符合啊。拜狱当真有一种纳诺起来是不是将腐儒们都杀了喂老鼠的荒谬感。
“先皇的妻妾,自然是太后太妃了,我又地位最高,便住了慈宁宫,成了太后。”艳后的语气平平的,似乎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还请太后回去好生呆着,我金刀门之人,从来都只找事主话,不怎么愿意累及家,太后虽然一身神功了得,但总归算是内眷吧……”拜狱甚至对这位所谓的太后微微抱拳行礼。
艳后那变换着的玻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真实的震惊与愠怒。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抵御自己的媚术的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
愠怒的艳后扁扁嘴,并没有如同泼妇一样当场开骂,或者,修炼到她这个前无古人的境界的媚术,已经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中的修养,如同高雅的气质一样,在行为举止方面,从来不能显得俗套。
尽管她的媚术引动的,是最为低俗的欲望。
“哀家是不太理解你们这些男人之间的厮杀,哀家只是觉得,既然哀家那不成器的侄儿能有幸继位大统,那他就是上注定的帝皇,否则下亿万民众,怎么就只有他有这个机会呢?哀家觉得,如今国朝初定,正是百废待兴之期,你们这些朝堂江湖上的男人啊,能不能暂时放下恩怨,先拧成一股劲,为下苍生谋求些平稳安定,之后在谈个人的那些恩恩怨怨?哀家从来没有听过,建州奴儿和金刀门之间,能有什么诛灭九族的大恨,不过是在潼关处各为其主而已,就算有些仇恨,此刻你看看你走过的血路,那乌泱泱的一片人,也是爹生娘养的好伙子,也是有父母高堂的,妻子儿女的人啊,俺们和你也可谓素昧平生,你将他们杀了,难道还不能平复你心中的恨么?他们这些死去的人,心中的恨又能向谁去倾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