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埃尔着,身影渐渐消失,她身边的紫色雾气,甚至这些雾气后面的广阔的虚空,都一起慢慢变淡,消退了。
银尘的瞳孔中,金色的大雾弥漫着,他的身体上居然泛起了黄金魂雾,那些魂雾在他背后收拢,慢慢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银尘。
这个银尘看起来二十多岁,和原本的他差不多高,却有着他三倍的体重,这个幻象一样的银尘身上几乎不存在生长出脂肪的痕迹,全身都是健壮的,甚至有些夸张的肌肉,如同满身的花岗岩装甲,他的身上套着一条灰褐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金色的山石的纹样,长袍的前襟敞开着,露出他那城墙一样厚实的胸膛。灰色的长袍上还有几处破损,一些如同岩石雕刻一样的东西从里面伸出来,看起来就像身体上直接长出了部分甲胄一样,怪异得近乎恐怖。整个人形除了脸像银尘之外,完全就是一头披着长袍的怪物。
这个幻影一样的,几乎还有点透明的人,如同银尘的影子一样出现在他身后,英俊的脸上一副刀刻般的冷峻表情,他的最抿得紧紧的,像一条硬邦邦的线。他出现在银尘身后的那一瞬间,原本充斥着温馨的女孩谈话声的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房间里,阴沉得如同地下石室。
敏感的林绚尘忽然将林轻雨藏在身后,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厚重的,灰绿色的火焰,她抬头平时着银尘,却将全身的戒备都针对上他身后那夸大的“阴影”:“你身后的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银尘的本体笑得温暖又有点无奈:“名字什么的都没有,而且没必要,你可以认为他是一次性的魔使……不,你应该记得六年前,我在赤血秘境里最开始用的那个元素魂魄,对,就是那种东西。”
“哦。”女孩的神情放松下来:“不过他给人很危险的感觉啊。”
“因为他就是用来杀人的。”银尘的瞳孔中再次泛起金色的代码:“让我看看,哪里有用得到的地方?唔?应府里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吗?看来我赶得不巧了,居然错过这么盛大的聚会——”
他没完,银白色的长袍忽然轻轻一摆,身后雄壮的身影就消失在一道金光之中。
【应府皇宫·偏阁】
当传送之光亮起的那一刻,神临。
闭着眼睛的杜无心仿佛看到了大地神殿之中,走出一位掌管厚土的主神。
她霍然睁开眼,看到的只有一道掩体也似的背影,银白色的长发下面是灰色的,山岳图腾的披风,一对袖子的上半截几乎被手臂的肌肉撑裂,下面才是松垮垮的袖口。
她忽然感觉到无比型安,尽管此时偏阁里的气氛好似千年墓葬。
高大的背影将她视线里的杜传昌完全遮住了,让她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很多,却也看不到对面杜传昌忽然变成紫黑的脸色。
“是你?!”
如同因果报应的一样两字惊叹。
“没错就是我。”银尘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清越,让杜无心有点不适应:“大师,您的嗓子医好了么?”
没有回应,只有杜无心的身上忽然一紧,奥术的能量化为锁甲,将她层层保护起来,也将她层层束缚起来。
“不要参与我和他之间的较量了,这样对测试结果干扰太大,在一旁看着就好。”灰袍银尘的语气很伤人,似乎完全没有想过给杜无心什么好脸色,可是杜无心只是安静地甜甜笑着,一点儿也不担心自身安危。
因为她完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居然是你?!”杜传昌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真正明白:“你?和无心?这……”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银尘敷衍的回答欲盖弥彰。
“是你将她送到这皇宫里来的?”杜传昌咬牙切齿:“为了对付我?”
“我明明是偷偷潜入这里的,这里对我来根本就是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顺便坑了薛无痕一下,让他谎称我是他的妾……谁知道你想什么,以为一个自称儿皇帝的磕头虫也配想我什么吗?”
真相大白的一刻,杜传昌的脸上闪过一丝放松,但马上就被混杂着大量恐惧的仇视扭曲了表情:“你对无心有什么企……”
“图”字还没出口,就看到银尘好不客气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带鞘弯刀。
他一只手握住刀鞘,一只手缓慢拔刀,刀刃出鞘的瞬间,金属的反光照亮了他的脸。
“废话真多。”银尘的语气中满是残暴的力量,而他这副诡异的身体里蕴含着的力量,也着实配得上残暴二字。他举起手中的短刀,狠狠朝前一挥,一道幽绿色的刀芒就在空间之中爆炸般地闪现出来。
杜传昌猛然后退,毒触拳打出三道墙壁一样的蓝绿色冰盾,然后不出意外地被这道刀芒轰击成粉尘。
杜传昌继续后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但是还有点扭曲,他看出来,银尘此时动用的力量,是完全彻底的刚力,没有一丝花哨的成分,就如同曾经的金系罡风一样。
而他使用的刀术,也不是什么稀奇强力的刀术,就是江湖上谁都能使唤上几手的《狂刀无痕》这一套刀术杜传昌已经了然于胸,因此才能躲得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刀。
银尘放下手中的长刀,缓步朝着杜传昌走来,杜传昌却是左右摇晃着身子,寻找着他身上的破绽,当然实际上他不需要寻找什么破绽,因为银尘根本没有摆出防守的架势。
杜传昌看准机会,一招龙腾摆尾,强劲的腿招横扫而过,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银尘的腰部,而银尘根本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任由他歹毒鞭腿深深嵌入腰际。
杜传昌踢中银尘的一瞬间,感觉自己一脚横扫在了砖墙上,反震之力强得让他右腿发麻。而银尘的腰际,长袍裂开,从里面飞散出来的并非血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