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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物归原主

年的威尼斯电影节纪念版特别电影的十分之一导演权,就是跟电影镜头语言教父让戈达尔等九位世界级大导演合作导演的那部电影。

    威尼斯指定十个篇幅对应十种乐器,并且该乐器要在该篇章里以配乐的形式出现。

    张一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号,一个是手风琴。

    他心里偏向手风琴,可总觉得灵感不够。

    他给丁巍打电话是因为他记得在拍《我的父亲母亲》的时候,丁巍讲了个故事,他想把那个拍出来。

    张伟品最近虽然跟媒体骂、跟同行喷、跟所有人大撕特撕,嘴上都起泡了,但心里畅快极了。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你以为我是卖盒饭的?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我不是想把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我是要证明我有多了不起……

    额,貌似不对……

    无所谓了,反正张伟品特别特别高兴。

    看见丁巍的时候都特意给了个很实在的笑脸:“丁啊,一会儿来我办公室啊……”

    丁巍还以为《我的父亲母亲》的片酬要结了呢,便一口答应了。当初片酬也是张伟品谈的,章紫怡一万五,丁巍七千。

    拍完电影后丁巍就拿了两千,剩下的五千还没拿到手。

    所以,从这个片酬就可以看出,《我的父亲母亲》无论是票房奖项都没丁巍什么事儿。

    先去了张一谋的工作室,真是工作室,张伟品专门给弄得。

    里面有资料馆、剪辑室、冲印室、拉片室等好多个型电影工作室。

    当然还有张一谋一个人的生活起居的地方。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喊了声进丁巍轻轻推开门,就见张一谋带着眼镜伏在大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仿佛一个专心伺候花草的花农。

    抬头看见丁巍便站起来取下眼镜笑着打个招呼:“来了啊,就等你了。”

    张一谋是丁巍见过的对喝茶最有研究的导演,一边招呼丁巍坐下一边动手沏茶:“哈,你来的正是时候,从安徽捎来老茶,华山银毫,今年入选了国家级十大名茶。”

    丁巍听过华山银毫,据确实是好茶。

    当然华山银毫不是西岳华山的那个华山,而是安徽九华山的那个九华山。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茶几上是个电炉,煮着茶壶,扑腾扑腾的响,已然有茶香溢出。

    滚烫的茶水涮了两遍茶杯,然后再倒入煮沸的茶水,丁巍看了看,貌似这个茶叶确实不错。

    茶叶翻腾而后徐徐入沉,芽尖儿嫩绿,茶水金黄,茶香弥漫扑鼻,入喉稍烫,唇齿留香,难得凝神静心。

    喝了大半杯张一谋开始问起丁巍的近况。

    他对《浮屠》这个故事很是赞叹,同时也记住了编剧导演的名字。

    当然对丁巍提起跟巩俪的合作,张一谋面色平静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末了,张一谋起为威尼斯电影节专门合拍的这个,有些兴奋。

    丁巍脸上露出他所期待的赞美笑容,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看好。

    这个传闻中是国际电影节第一部联合世界级大导演开拍的特别电影,真心没什么好看的。

    只是开创了往后戛纳、柏林、纽约、巴黎等各大国际电影节也这样有样学样的合拍电影之路而已,只是个噱头。

    威尼斯的这版丁巍前世恰巧看过,号称十个国际大导演,还有电影教父级的让戈达尔参加,看完之后丁巍就记住了两个场景。

    一个是大提琴片里的,镜头一开始是一个穿着绅士的犹太儿童捧着一束花,脸上带着圣洁,配乐是悠扬的大提琴。然后猛的一下这个犹太男童的脸就炸开了……

    这就是戈达尔拍的。

    一个是号片里的冯源征像个疯子一样在大树下指挥几个搬家工人给他“无实物表演”搬家。

    他在看完电影后翻看了评论,呵呵,觉得自古一楼出人才评论是正片确实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张一谋却信心十足,想着一鸣惊人,好让大师戈达尔刮目相看,最好是能得到戈达尔的指点。

    让戈达尔在电影上成就一般,但在电影发展上堪称大师。他是法国电影新浪潮的奠基人,更是写实、即兴拍摄风格的开创者。

    纪录片、横推长镜头、多变焦乃至虚焦拍摄等等都是这老爷子率性而为的结果。

    对第五代电影导演来,这位就是电影先锋艺术家,是活着的传奇。

    可对八零九零后来,他的电影都是艺术家“先疯”观众影迷“后疯”,根本就不像个电影。

    就像五六岁的孩童手持型摄影机四处走走停停拍的一样。

    张一谋兴致高昂,丁巍不好扫兴,陪着聊了几句,张一谋问起丁巍的那个故事。

    丁巍沉吟一下还是劝了一句,最好拍成长篇,不然这么好的故事拍个那,真心白瞎了。

    张一谋对丁巍的大气很高兴,但对丁巍的劝解没放在心上。

    丁巍暗自摇头,希望吧,希望张一谋别把他自己的经典给毁了。

    因为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山楂树之恋》,是十年后张一谋的翻身之作。

    物归原主,却是时机不对,以后命运如何谁都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