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拿酱油我能理解,毕竟你口味重,但是你拿漏勺干什么用?
这还不算完,等拿出来孙宏雷自己都蒙了:“哎,我记得我拿的是一根铁签子和一瓶料酒啊?怎么变成这东西了?”
丁巍直接败退,大哥,你智商捉急不怪你,怎么眼神也不好了?
像这种逗比事情孙红雷没少做,并且他做的时候极其自然,根本看不出大智若愚,反而自己一副大愚若智的得意表情。
这货给魏敏芝的几个学生上课时,讲古诗《题临安邸》的时候,这货把“暖风熏得游人醉”中的“熏”字的拼音写成“ing”,愣是没发现,一手指着黑板领着学生读了两遍,被魏敏芝叫停纠正后,这货当场笑出声了,最后竟然振振有词那是给同学们做个他们经常会犯的错误示范。
丁巍彻底对这人的厚脸皮服了。
幸亏他在表演在拍摄时很少犯二,不然丁巍一定会把这货送到精神病院去,这就是个精分啊!
孙红雷在表演上还稍有稚嫩,他对张一谋要求的那个平静下的压抑理解不是很到位。
不过这人很好的记住了所有张一谋的话,他把剧本翻来覆去的读写,逐字逐句的理解,还做了密密麻麻的心得笔记。
很好的体现出了书读百遍其意自现的道理。
晚上丁巍正跟戏份快要杀青的俞老师煲电话粥,孙红雷苦着脸就进来了,拿眼睛看丁巍,一副委屈苦闷的表情。
丁巍正想跟俞老师些私房话,三个多月没见了,确实挺想的。
丁巍那个气啊,这货真是个精分啊!
匆匆挂掉电话,丁巍没好气的问:“又想吃烤羊肉?”
孙宏雷摇头:“兄弟,你我怎么就演出导演的那个…那个压抑下的平静呢?”
丁巍翻个白眼,这货今第一次挨骂,从下午到吃饭的时候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关于挨导演骂,丁巍有了经验。他在这个剧组挨过张一谋五六回骂,嗯,跟章紫怡相比算少的,章紫怡都挨了二三十次了,有一回她甚至偷偷告诉丁巍,要是哪没挨骂,她晚上就失眠,总觉得今忘了个什么。
当然张一谋导演相对姜闻那憨货就文雅的多了,从不用侮辱性词语,不涉及父母长辈,骂的不是那么难听,只是觉得严厉些。
姜闻就跟老财主被人偷了他新娶得媳妇一样,张嘴就是先人板板之类的,还惯用侮辱性词语,丁巍在《鬼子来了》剧组就因为这个还跟姜闻发过脾气。
看孙宏雷确实有些憋屈,丁巍示意他先坐下,把茶罐子熬上,才宽慰他几句:“导演骂人也是气急了才会如此的。我跟你师妹刚来的时候哪不挨骂?慢慢来,会好的。”
很明显孙宏雷应该是听过这样不痛不痒的宽慰了,他不上道:“点儿有用的。”
丁巍拨了一下火头,看他一眼:“大哥,咱俩角色不一样啊,剧本中写的明明白白,我是你爹…”
孙宏雷急了:“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丁巍就是口头占个便宜,看孙宏雷有些急眼了,便不再撩拨与他。
想了想才道:“你看啊,本子上虽然没写,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平子这个角色跟他父亲还是有些隔阂的,可能是因为对父亲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村不理解,可能是父子二人后来发生过矛盾,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孙宏雷插话:“这个你怎么知道?”
丁巍斜睨他一眼,大哥,你不是把剧本都能背下来了吗?怎么会看不出?
平子在父亲生病时没有下决心从外地不管不顾的回来,为人子哪有这样的?
要么平子工作极其重要无法请假脱身,要么就是父子俩人有隔阂,一听父亲病不是很重就松了口气,还跟父亲有些怄气。
张一谋在剧本里没平子具体是干什么的,就提了一句平子在县城里工作。
县城距离村子能有多远?一百公里两百公里就顶了,为什么平子不会请假去看看?
再后来,张一谋又刻画了一个平子在村里学校给孩子们教书,然后老母亲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急急忙忙跑出去看的一个镜头,为的什么?
不就是平子最后的那句话哪:“我有些理解了父亲对老师这份工作的坚持,也明白了母亲对父亲的那份感情…”
所以,孙宏雷还是没有把握住平子的心路历程。
平子肯定在父亲生病之前跟父亲有过怄气,所以他才会在父亲病逝后感到羞愤、愧疚、自责、痛苦。
这才是张一谋让孙宏雷演出那种平静下的压抑,压抑下的那种悲愤状态。
两人聊了好半晌,孙宏雷满意离开。
隔,丁巍就确认了孙宏雷的的确确是个精分患者。
这货估计挑灯夜战过,上妆后倒是精神饱满,却带着一股安静,克制自己的安静。
拍摄时,张一谋明显满意孙宏雷的状态,试拍一遍后,正式开拍一条过。
孙宏雷就感觉自己有了很大进步:“丁巍,走走走,今晚再偷些羊肉烤着吃,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