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嗣,他千秋万岁之后,势必要将皇位传给我。我在中原不过是一介武夫,行事自然可以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可是回了大理,身份不同,便不能胡作非为,你是不是呢?”
马夫人眼神转为凌厉,嘴里却笑得更为甜蜜,道:“是啊,那便怎样?”
段正淳心中一凛,便道:“这中间本有大的难处,但你对我这等情真意切,竟不惜出到下毒的手段,我感你情真,自然要回心转意了。我日思夜想,能有你这样一个妙人儿陪在身边。也罢,我既开口答允了带你去大理,自是绝不反悔的。”
马夫人听了,也不感动也不激动,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拿起一块帕子,替段正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康,你要如何才能信我?”段正淳此刻虽然躺在温柔乡,但心绪之紧张,怕是前所未有的。
哪怕前些日子被段延庆追杀,也没有如今这么魂不守舍。
“段郎,先前我的那个故事,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马夫人腻声问道。
“这……”段正淳心想,这故事要是还听不明白,只怕自己就是个白痴了。
马夫人自幼的性格便是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宁可毁去,也好过让别人开心快活。
可是,自己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物事啊……
灵机一动,段正淳又言道:“你看你方才还好心好意替我擦汗,这就明你待我是真心的好,我又如何会负你?那年你我初遇,我也曾替你擦过香汗,那块帕子我至今还日日随身呢。”
马夫人听了,痴痴地想了想,又笑道:“才不信你,只会骗人。”
段正淳强笑道:“你若不信,自己到我怀来来摸。唉,要不是我现在手脚都动不了,早就拿出来给你看了。”
段正淳十几年来一直随身带着那块旧手帕,那倒不见得,不过此刻却倒真便在怀里。
他极容易讨得女子欢心,这套本事也是重要原因,令得每个和他有过风流孽缘的女子,都信他真正爱的便是自己,只因种种难以抗拒的命运变故,才无法结成美满姻缘。
他本想将这块手巾从怀中掏出来,好令康敏顾念旧情,哪知手指才微微一动,手掌以上已全然麻木,这“十香迷魂散”的毒性好不厉害,竟然无力去取了巾。
“啊呀,若是真的,那段郎你真是有心了。”马夫人笑道:“只是我一个弱女子,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担心。只怕段郎你是假装不能动,诱骗我过去了。”
段正淳道:“怎么可能,我对康你真是一片痴心啊,难道你还不信?”
“这样,你让我把你手脚都绑了起来,再去摸我才安心。不然我怕你趁机乱来,用一阳指制我死命。”这种时候,康敏话还是柔媚无比,听得人心乱。
“那我哪里舍得,我宁可立时死了,也不舍得动我康半根指头的。”段正淳情知不妙,勉强挤出三分笑意,做着最后的努力。
马夫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牛筋绳来,媚笑道:“原来你还是个痴心人,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还忘不了你。这样吧,我只将你的手绑一绑便可。段郎,我可真是不出的喜欢你,你生不生我的气?”
段正淳道:“我可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不会。康,你过来,给我闻闻你头上那朵茉莉花香不香?”
十多年前,两人就因为段正淳的这句话,结成了孽缘。
如今段正淳故技重施,果然康敏听了,一时情动,整个人都扑倒在段正淳身侧,风情无限,娇羞不胜。
摸着段正淳的脸蛋,康敏软软地道:“段郎,当年你同我欢好,我怕你负我,又恐你三心二意,再去找别的女人。让你发的誓言,你还记得吗?”
段正淳隐隐感觉不妙,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掉下来,勉强笑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我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不会记在心上,我可是真真的记着的。”康敏含情脉脉道:“当年你,若是有朝一日负了我,便让我一口一口将你身上的肉都咬下来,记起来了吗?”
本来这句誓语盟约纯系戏谑,是男女欢好之际的调请言语,但段正淳这时听到,却不由得全身肉为之颤。
“罢了罢了,你要绑我便绑吧,便是牡丹花下死,我也要做你这朵鲜花身边的风流鬼。”
徐阳暗暗翘了个大拇指,这等要色不要命的行径,也只有段王爷做得出来的。
怪不得人家身边一堆女人呢。
要起来,段正淳国字脸,样貌颇为威严,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帅气中年,相比起段誉来,颜值颇有不如。
但是父子俩,在对女人的态度却大相径庭,段誉碰上王语嫣,那纯粹就是跪舔,而段正淳都是别的女人来跪舔他的。
境界上,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