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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本来是净身出帮,此时身无长物,正苦恼拿不出定亲之物,没想到徐阳早就准备好了,心下也是感激不尽。
段正淳往腰间摸去,突然神色一滞,苦笑着对阮星竹道:“原本当年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今日想拿来送于女婿,没想到居然不见了。想来是昨日被段延庆追杀之时,落在哪里了。”
阮星竹听闻自己多年前送给段正淳的玉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心中便是感动,双目含情道:“段郎,你果然惦记着我。东西再好,都只是身外之物,你这点情义已是难得。”
段正淳嘿嘿一笑,心下无比受用,便拿出怀中的扇子,递给了乔峰。
“今日身边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这柄折扇乃是多年来用惯了的,就赠予贤婿做个念想吧。”
乔峰打开一看,只是把普普通通的折扇,上面提了几句诗词,便随手放入了怀中。
徐阳瞥了一眼,看到这字迹非常,想了一下便问道:“蔡襄?”(注1)
段正淳点头赞许:“能看出蔡君谟的字体来,你也算是有眼光了。君谟字体清雅润厚,我最是喜爱,因此才托人求得一幅。”
蔡襄一贯自矜,极少替人提写书法,流传于世的更少。此时距他离世已有十数年,此扇可是价值极高,远比之前那块玉珏要贵重的多。
乔峰听他们的意思,也知道这扇子不是俗物,不过既然是定亲之物,价值倒是在其次,重要的是心思。
“岳父放心,今后我待阿朱必然如珠如宝,绝不敢让她受半分委屈!”
段正淳方才大笑道:“贤婿深知我心。”
一家人欢聚一堂,唯有阿紫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眨了眨眼睛,阿紫突然跑到徐阳身后,乘人不备,摸出一根毒针直刺徐阳的后颈。
徐阳何许人也?他从未放弃过对阿紫的防备,要知道这个妮子古灵精怪,又在星宿派学了颇多古怪法门,徐阳又如何敢轻易疏忽?
毒针还未靠近徐阳三寸之内,他全身气势骤发,“轰”的一声阿紫已经飞了出去。
在阮星竹的惊呼之中,那阿紫从竹屋后窗直跌了出去,远远地落入湖水之中。
来不及问情况,阮星竹早已跑出了屋外。
徐阳和乔峰、段正淳追出去的时候,阮星竹正在镜湖畔大呼叫。
只见水里除了腾起一连串的气泡,居然毫无声息,难道是方才徐阳出手过重,打晕了阿紫,乃至她落水不起?
就连段正淳看向徐阳的眼神都有些不满了。
阿紫好歹是他的女儿,打狗还得看主人了。
何况乔峰对段正淳有恩,又是他的女婿,徐阳可是和他并无关系的。
徐阳见阮星竹和段正淳的目光不善,便笑道:“阿紫姑娘顽皮的很,她没事的。”
罢,手中摸了些青色的药粉,趁人不注意,轻轻弹入湖中。
然后便喊道:“阿紫姑娘,你快出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便是了!”
湖水中依然没有半点反应,阮星竹哭叫道:“我那苦命的阿紫啊,好不容易母女团聚,却被……却被恶人打落湖水。”
此时阿朱听到哭喊声也跑了出来,知道是自己妹子跌进了湖里,也是焦急万分。
不过徐阳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应该是让阿紫这没眼色的吃点苦头,断然没有性命之忧。
阮星竹想要跳入湖中救人,却被徐阳拦住。
“伯母勿急,方才我那一掌并没有用上力气,阿紫姑娘必然无事。”
阮星竹狠狠地道:“你那一掌气力如此之大,阿紫足足跌飞出去十数步,如何还没使上力气?你若使了力气,阿紫岂不是要飞到上去了?”
徐阳顺着她的话头联想了一下,居然想到了“我会回来的”那位灰太狼了……,顿时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见他不知悔改,还哈哈大笑,阮星竹都要气疯了。
但就在此时,湖面上一阵扑腾,直直地跃起一人……
紫衣紫裙,不是阿紫又是谁?
注1:蔡襄,字君谟,北宋名臣、书法家。北宋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之一,年纪较其他人大,此时已经离世十数载。
蔡襄擅长正楷、行书和草书。其书法浑厚端庄,淳淡婉美,自成一体。
许将《蔡襄传》:“公于书画颇自惜,不妄为人,其断章残稿人悉珍藏,仁宗尤爱称之。”朱长文《续书断》:“蔡襄书颇自惜重,不轻为书,与人尺牍,人皆藏以为宝。仁宗深爱其迹……及学士撰《温成皇后碑》文,敕书之,君谟辞不肯书。”
蔡襄书法从子到普通百姓都十分珍惜。由于他颇自惜,不妄为人书,所以传世作品较少。
(以上备注不算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