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的。”
乔峰听了,低头不语,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趁热打铁,徐阳又道:“若是那个秘密终生未曾被人揭开,那么乔帮主你注定这一生都为丐帮打拼,为宋人的安危而对抗契丹人、西夏人。还请乔帮主扪心自问一下,这样的生活,你是否快活?”
乔峰捏紧双拳,双目圆睁,抬起了头,却又低声道:“那自然是快活的,可……可那些弟兄们如今都视我为敌寇,我又怎能?唉……”
长长地一声叹息,就连阿朱听了这话,眼眶红红的,眼泪也几乎坠了下来。
徐阳摇头道:“人只要遵从本心,结果如何,只看意!若是乔帮主你还想回归丐帮,那便听我的安排,我自有妙计,让你能得偿所愿!”
“真的?”乔峰几乎不敢相信:“可他们,乔某弑杀了养父、养母,又打死了师父玄苦大师!这……这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那你到底做过没有?”徐阳平静地问道。
乔峰使劲地摇了摇头:“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乔某又怎么可能去做?”
徐阳这才笑道:“那不得了?既然是有人陷害你,你自然要去查实,然后自辩一番。不管别人信不信,最起码乔帮主你不可丧失了信心。”
乔峰沉吟了片刻,这才重重点头:“之后一切,都听恩公安排。若是这次能洗脱冤情,乔某来世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恩公的大恩。”
“莫在意,乔帮主一生豪气万千,何必做这儿女态。”徐阳微笑道:“但求以后乔帮主多杀几个西夏狗,契丹兵,那便是对我,对我大宋最好的报答了。”
乔峰笑笑,也不话,只是低头喝了口茶,但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在他眼中,只要能回丐帮与昔日兄弟重聚,哪怕就是当个三袋四袋的弟子,也远比逃出关外,做什么劳什子的契丹人要好太多了。
只是,他的身份一日不确定,终究一日不安心。
旁边桌子的几个商贾,喝罢了茶水,闲聊一会儿,也纷纷起身,重新踏上路途。
徐阳放了三枚铜板在桌上,充作茶资,也动身上路。
向西又走了十几里,终于看到了路人口中的镜湖。
只见面前一片湖水,碧水似玉,即便是偶有风吹过,依旧波平如镜,不愧那“镜湖”三字。
湖边有几个老者垂钓,相貌清隽,文士打扮。
显然也不是什么渔夫装扮,该是隐居在此地的读书人。
湖畔有片竹林,阿朱此时的神色有些不对,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她紧奔了几步,抢先进了竹林。
徐阳和乔峰不疾不徐地跟着进了去,果然竹林中有人用竹子搭建了三间竹屋,构筑甚是精致,看上去颇为清雅。
竹屋的门并未关牢,阿朱推了门进去,屋内传来妇人的询问之声。
然后便是“呀”的一声惊叫,随即传来阵阵痛哭之声。
乔峰生怕阿朱有事,也是不由得抢前几步,冲了竹屋内。
等到徐阳进来,便看到一名三十些许年纪的美貌妇人,正抱着阿朱痛哭不已,手上还拿了块金锁片。
想来这便是阿朱、阿紫的生母阮星竹了吧。
她也是个苦命人,被段正淳勾引失了身子怀了两个女儿,但段正淳一去不回,阮星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又如何养得活两个女儿?
勉强生下来,养了没几,便被她的父母找个借口送了出去。
至今十七八年了,始终未曾有半点音讯。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两个心爱的女儿了,也就心灰意冷,离开娘家,在镜湖畔的这片竹林中隐居。
阮星竹原本以为这一生便这样了,却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自己还会看到当年系在女儿脖项里的金锁片。
锁片上铸着十二个字,乃是“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这便是自己的女儿阿朱了?
阮星竹喜极而泣,但始终有些不敢相信,扯开阿朱的衣衫,果然在她肩头上看到一个“段”字。
那字是当年自己亲手纹上的,这就一定没错的了,她紧紧抱住阿朱,放声大哭。
阿朱当然清楚眼前这个美貌的妇人,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也是忍不住眼泪,大哭了起来。
这回便轮到徐阳和乔峰有些尴尬了,她们两母女抱头痛哭,阿朱此时还衣衫不整,两个男人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
徐阳拉了拉乔峰的袖口,两人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