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单程40分钟的路程我都坚持用走的,这样一个月可以省下88元的公交费(以来去各元,一个月去学校次计算),用来补贴学校的伙食费;我和母亲租住的房子里虽然有电视,但我们从来不开,连机顶盒都给退了;我上网都是蹭邻居家的IFI,而且只在有学习需要的时候才打开我那台二手的破电脑,其他时候根本不开机……就为了省电。
这样的我,除了上学,还有帮母亲分担一点家务之外,其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努力学习。
然而,我是真的没有应试的才能,即便是这样努力,我最后也只考上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大学,进了中文系。
是的,有志成为记者的我,甚至都不是“新闻系”毕业的。
顺带一提,我问过新闻系的同学,他们那边就业的情况如何?人家告诉我,就算是新闻系毕业,最后真正能进媒体工作的人也不足一成,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走关系进去的。
就这样,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我离开大学,拿着一纸文凭,踏上了社会。
和绝大多数“刚出来混”的大学生一样,我有傲气、有热情、真未褪、胆壮心雄……然后,不到半年,这些品质基本都被磨没了。
社会教给你的一些东西,是父母和老师教不了的,是语言可以描述但无法真正传达到的,是只有自己体会了才能清楚的。
社会会用它特有的方式告诉你:你很普通、你很愚蠢、你身上可能的确有那么一些闪光点……但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在乎、你对公平的理解有待提高、你付出的信任有时是需要买单的、在你没有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你的想法对别人来是一文不值的等等等等。
通常来讲,经历得挫折越多,你学习的机会就越多。
我,慢慢变成了一个自己曾经十分看不起的、很讨厌的“成年人”……
4岁那年,在辗转了好几家公司、浪费了不少青春、也吃了不少亏后,我终于进了一家与出版传媒相关的大企业;我心翼翼地工作、心翼翼地待人、心翼翼地溜须拍马、心翼翼地党同伐异。
忍气吞声一年多,终于,我得到了一封调任信。
这一切,自然都在我的计算之中……调任我的那位领导,以为自己睡了我的女朋友,出于心虚,才满足了我的这个要求。
他把我调走,是为了息事宁人、平息事态;但实际上,他睡的那女的……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
在这栋写字楼里,上到经理总监、下到前台保洁,哪儿有人看得上我呀。
论“硬指标”,我长相普普通通、学历普普通通、家里又一穷二白;论才情,我连句正经的英语口语都不利索,中文倒是学得不错,但整体表现出来就是油嘴滑舌、素质极差、动辄游走在性骚扰的边缘……谁能看得上我啊?
这次的事儿,我只不过是略施计,先偷偷查到了那妹子的手机号码和社交网站昵称,然后用我自学并钻研了多年的PS技术……起来PS这软件我还是下的盗版……伪造了几张合影和几段聊记录,以此诈了那位领导一下,随后就威胁,要把此事告诉他老婆。
那他自然就慌了。
他一慌,事情就好办了。
我向他承诺——“只要能将我调任,我就会和那女的‘断绝来往’,想必‘她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我的’;我俩从此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反正调任以后我也不和你在同一层上班了。”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从一个“派信弟”,变成了“调查记者”。
不得不,如今这社会,还真是一个“关系社会”,你有没有学历、有没有本事,有时真的不如“你有没有人脉”来得重要。
不过,通过这番经历,我倒也发现了,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原来……在调查情报、搬弄是非、敲诈勒索、揣测人心这些勾当上,我意外得挺有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