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慝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这童子尿,该不会是你自己来吧?”
“就是我自己来啊。”孟夆寒边边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儿就咕咚咕咚猛喝起来。
“这样啊……”帝慝舔了舔嘴唇,一副饿汉见了肉包子的表情,“怪不得我看你身上的阳气还挺精纯的嘛。”
就她这句话的功夫,孟夆寒已经把一瓶水喝完了,趁着拧开第二瓶的空隙,他回道:“师父我命犯寒邪,三十岁前若能守住纯阳之体,不但能驱邪避灾,还可道法大成。”罢,他就开始喝第二瓶水。
“呵……得了吧。”蚩鸮一听就乐了,“都上逆十字的船了,还谈什么驱邪避灾,你自己就已经是邪、是灾了。”
孟夆寒不知道这四凶和逆十字又有什么渊源,所以他也不接这茬儿,喝完了两瓶水后,他落下一句“我去走走”,随后便拿着手电筒独自到山林里遛弯儿去了。
十五分钟后,孟夆寒把这个秘境之门附近的一片儿又勘察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入口后,回到了这里,这会儿他尿意也酝酿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破法”。
虽然四凶是不太在意围观这事儿的,但在孟夆寒表示“你们看着我尿不出来”后,他们也表示理解,纷纷转过身去。
结果,孟夆寒尿了一半,那屏障就消失了,此刻,就算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看到这洞府的入口了。
“诶~这不就成了。”孟夆寒提裤子时笑道,“我第一次跟师父出去抓鬼,他老人家教我的第一课就是‘童子尿破一切障眼法’。”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师父有可能是为了方便从你那里取尿,才骗你让你守纯阳之体守到三十岁的呀?”方相奇转过身来的时候,随口吐槽道。
没想到,他这话完以后,孟夆寒僵在那儿不动了。
四凶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孟夆寒用凝重的眼神抬头四十五度望,呆立了整整三分钟,然后用一种便秘般的表情从嘴角挤出两个字:“卧槽……”
…………
孟夆寒又花了十五分钟从打击中走出来,这期间蚩鸮严厉地责备了方相奇,方相奇也深刻检讨了错误,并表示以后会对孟道士好些。
然后,众人便继续前进,走入了那秘境之中。
不用想都知道,方才那“障眼法”只是第一关罢了,后面的“考验”绝对不止一个。
在穿过一条狭长的、似乎漫无止境的黑暗通道后,一个怎么看都不像存在于龙虎山山体中的巨大洞窟出现在他们眼前。
此地地形复杂、流光溢彩、别具洞;一尊尊倒悬在高处的巨大钟乳石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将这山洞照得宛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迪厅一般。
就在这五人踏入洞中之时,一道人影也适时地拦在了他们身前。
“来者何人?”只见那人个头儿高瘦、身姿挺拔,身着一袭明黄色道袍,脚踏流云靴,腰悬桃木剑,头顶道士髻,还生了一张刀砍斧劈般的标准道士脸,一派仙风道骨、正气凌然之相。
“鹤鸣山正一道传人,孟夆寒。”孟夆寒见了对方,不卑不亢地自报了家门,并反问道,“阁下又是何人?”
“哼!”谁知那道士一副不屑之态,“看你嘴上没毛儿,不过二十出头,区区道,道行浅薄,也敢闯这师秘境?问我高姓大名?”
“放肆!”没想到,孟夆寒突然就高声厉喝,“我看你身无而四两重,不过竹编纸糊,区区一个纸人,最多算是外道散修,也敢拦我道门正宗?还他娘的连个名讳都不愿报?我对你客气你当福气呢?信不信道爷阉了你……拿回去做书签?”
孟道士这会儿戾气有点重,四凶知道原因,所以都没出声。
但那纸道士一听可就急眼儿了,当即怒目而视,同样提高了嗓门儿喝道:“呔!我‘锦罗什’乃地灵气所生,南海千年神木化纸为皮,紫竹林甘霖仙竹折编作骨,当年张师钦点我作他的护阵法师……你一黄口儿,我言语上稍作试探,想考验你的诚心,你却出言不逊,大放厥词!”他到这儿,登时就抄起了腰间的桃木剑,“好,那你就不用过‘诚心’这关了,我就直接来试试你的道行,看你凭什么那么狂!”
“我怕你?”孟夆寒一边维持着嚣张的神态和语气回话,一边朝后快步疾退,“你等着,我去车上弄一桶汽油,顺带网购一个火焰喷射器,物流快的话我明就回来干死你,你别跑啊……别跑!”
话至此处,他转身就跑。
见状,锦罗什冷笑一声,扬手将手中桃木剑的剑锋一挑,刹时,孟夆寒他们来时的道路便化作水雾一般、飘散不见,成了一面石壁。